那你看看全领袖师还有没有第二个连长,可以不经报备预约和层层审批,就能直接“说见就见”地见到师长同志的?
哦,也不能说绝对没有,至少师部直属的那警卫坦克连和步兵连两位连长,从严格意义上说也能办得到。
但你若是把师部直属警卫部队一刨,单论作战部队而言,那阿尔西姆还真就是全师唯一一个,被马拉申科亲自批了“说见就见”特权的大尉连长,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只此一位。足以见得这狂野不羁的“西伯利亚刁民大老粗”,在师长同志身边红到了什么程度。
说“旅长同志跟着连长同志沾光”可能不大好听,但要说事实真是如此,却也不算牵强。
至少库尔巴洛夫是真的为自己手下,有这么一位如此受师长同志器重的连长下属而感到高兴与自豪的,甚至可以说有点引以为傲也不足为过。
“哦?又是阿尔西姆?好!很好!这很不错!这小子没辜负我对他的期望,我也更没看走眼!”
“之前我就跟政委同志说过,那帮呐粹不是兽行累累、暴徒一窝吗?正好,我们来一手以暴制暴!看看丧心病狂的呐粹兽军,和西伯利亚来的狂野之风到底谁更厉害。”
“这种活儿就该让阿尔西姆带人去干,论对付呐粹暴徒他可是专业的。他和他那帮弟兄们能让最顽固的呐粹分子感受到绝望,放心交给他们去办准不会有错!”
望着师长同志这边高兴又连连称赞点头的场景,总感觉有些话自己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扫兴?可能不那么好的库尔巴洛夫有些欲言又止,没曾想却被看到了这一幕的马拉申科直接“开口点破”。
“好消息说完了是不是还有坏消息?说吧,我听着呢。”
眼见师长同志都这么说了,再藏着掖着也没必要的库尔巴洛夫索性便应声开口。
“是,师长同志。”
“不太好的消息是,阿尔西姆连队截至目前的伤亡不小。仅牺牲人数就已经接近三分之一,若是伤亡总数则已过半。尤其是在攻占图书馆作战中,因遭遇敌精锐部队伏击加顽强阻击,一下子就牺牲了28位同志,打得可以说异常艰难。”
“后续跟进上去的其他连队连长建议阿尔西姆可以率队先撤下来,伤亡过半再打下去已经超出正常承受范围。可.....可阿尔西姆直接说他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在身,除非他们连全打光了才会把任务交出去,否则哪怕是只剩最后一人也要继续扛着旗往楼顶冲。”
“.......”
大概能猜到会是如此坏消息的马拉申科有些表情复杂,即便是与师长同志相处良久的库尔巴洛夫,那也看不出来更猜不到师长同志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直到片刻过后,当马拉申科再度踱步到了观察口边,眺望着远方处在战火硝烟中仍在持续激战的国会大厦之时,一声悠然长叹的话语这才悄然间脱口而出。
“让他们去做吧,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一仗,也不论有多么大的艰难险阻和牺牲。”
“越是英雄的连队就越有强大的使命和荣誉感,越是到这种时候我们就越是无权去剥夺这一切。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必要支持和保障,就是我们身为上级指挥机关在此时此刻所唯一能做的事。”
“.......明白了,师长同志。我会处理好,请您放心。”
理解了马拉申科话语中用意的库尔巴洛夫应声点头,正打算转身去按马拉申科的要求执行命令、更进一步调整部署。
然而也就是在此时,那部放在不远处的一张单独桌子上,其它电话都响个不停、唯独它到现在还没响过的电话,却在这时忽然间急促响起。
“.......”
与库尔巴洛夫无言对视一眼的马拉申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也用不着别人动手,随即便自顾自地走到了电话跟前抬手握住、提起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