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讲道理又给奖励的操作,算是让阿尔西姆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带人下去先喘口气歇歇了。
不过即便是身不在战场,但听到这近在咫尺枪炮轰鸣的阿尔西姆仍然心里痒痒,“求战若渴”说的就是他这种状态,这种人为了战斗几乎到了能无视自己身体情况的程度。
也就马拉申科的话管用、能压得住他,换做其他人来,这阿尔西姆还真不一定买账。
“弟兄们情况怎么样?”
“嗯?还能怎样,都安排好了、去休息了。每人吃了一大锅牛肉荞麦饭、再浇两勺猪油,吃饱了抽根烟拜神然后倒头就睡、还是软床。他妈的苏卡!简直像战场度假一样,咱们自打到了柏林以后啥时候有过这么舒服的经历。”
适时地开了开玩笑来调节气氛,话音未落之余又注意到了阿尔西姆那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的上半身上打满的补丁和各种绷带。
觉得这时候还是不太适合叹气的苏洛维琴科,最终只是语气平静地开口。
“你真想好了,还要去找那呐粹单挑?”
“我说至于吗?老哥,兄弟我是跟你说真心话。咱们是军人、是红军最精锐的野战集团,不是街道上的二道氓和地痞混混帮派。你是很能打这我承认,但你是集体的一部分啊,我们是以集体为单位投入战场不是你个人,你真打算这么干吗?”
“咱就不说别的,你可以不在乎也不听我的话,但师长同志呢?你不是最在乎他怎么看你了吗?你觉得师长同志要是知道了,他会支持你这么干吗?连长不带队指挥战斗,跑去找呐粹疯子单挑?师长同志要是知道了该怎么看你?这可不是你想要的。”
显而易见,苏洛维琴科是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去为阿尔西姆着想。那是真不想看到阿尔西姆为了这点破逼事上头,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甚至还有可能中了敌人的挑衅圈套,以至于丢了性命。
每个莽夫的身边都得安排个稳人来搭伙,这似乎成了某种不成文的规律。
马拉申科之所以把苏洛维琴科转隶调来战斗工兵这边,专门给阿尔西姆当副手,实际上也是因为这个。
“那王八蛋向老子下了战书,杀了老子的兄弟还敢挑衅、羞辱老子。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死,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柏林,绝不。”
“.......”
苏洛维琴科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放弃劝说阿尔西姆,而是他大概率猜到自己的搭档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但我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在什么地方该打什么仗、怎么对付这贱逼操的,得是老子说了算,不是这杂种。”
苏洛维琴科听罢瞬间一喜,暗道“这事儿有门!”之余赶忙适时开口。
“所以说,你意思是.......”
不待苏洛维琴科故意放慢停顿了一下的话说完,眼中比起怒火,更多的是深邃与冷静的阿尔西姆再一次缓缓开口。
“明天一早该干啥干啥,仗原本该怎么打还是继续。”
“这片城区是我的狩猎场,这狗杂碎躲不过也逃不掉,不论用哪种方式我都会见到他的尸体,就像我们会把红旗插上国会大厦顶端一样。”
“而且......”
咔哒——
打着补丁缠绷带还不忘给自己点上根烟拜神,就这么光着膀子搁这儿嘴里冒烟的阿尔西姆,最终还是没忘记谢过不抛弃、不放弃,坚持让自己恢复理智清醒过来的好兄弟。
“你说得对,这狗杂种的重要性,于我而言比不上师长同志的万分之一。”
“我会坚定完成我的任务、做好我该做的,不因为别的,只要那是师长同志所希望的,那我就必须做到,也必然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