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的事有且只有一件:让柏林城里的所有德国人都知道,呐粹的宣传机器在撒谎,让呐粹的谎言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红军摧毁,用无可辩驳的真实让所有柏林人亲眼见证。让这被呐粹额外附加的极高政治意义彻底破产,呐粹是可以且一定会被红军如摧毁高塔这般所彻底摧毁的。”
朱可夫的话语铿锵有力、坚定不移,透过这话音所传递的力量足以让人为之振奋,就连与朱可夫早已朝夕相处许久的参谋长都忍不住开口赞叹。
“如果这一切成功,您方才总结的这番话必定名垂青史,元帅同志。这是我们之前所从未尝试过的,这是一次伟大的先行。”
参谋长同志自知自己的话是发自真心、由衷赞叹,却不知朱可夫接下来的回答完全出乎预料。
“不,那不是我总结的。”
“啊?这......那...”
“是马拉申科说的。他先告诉了我,然后我现在转述给你听。”
“......”
参谋长同志深感惊讶之余的下一句话尚未开口,朱可夫的再一句话语已然脱口而出。
“如果我们不去占领舆论高地,敌人也会占领,所以既然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能留给敌人。无形的信息在太多的时候,是比坦克飞机大炮更有用的隐形武器,如果硬要找个具体形容,那么我想其威力至少是50个师、只多不少。”
“......那这一句是...”
已经无法再像刚才那样一口咬定的参谋长试探着开口,留给他的回答依旧是朱可夫那坚定如方才一般的话语。
“一样,还是马拉申科说的。我受教了,所以复述给伱听,那你呢?”
“......”
也许参谋长同志还需要点时间来思考,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但显然,已经悄然转过头去,望向车窗外柏林近郊那一片战火遗迹之景的朱可夫,思绪在悄无声息之中已经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有时候我也会想,明明是一个双亲皆无、从小靠人施舍救济才能活命长大的孤儿。在他参军入伍、迈入军校之前,他唯一交好的知心玩伴,甚至只有那个和他一样同为孤儿的白匪贵族后代女孩。”
“但也就是这样一种环境,造就出了一个我至今都没见过第二个同类的人。一个认知和眼界、见解,与他的年龄毫不相仿对应的年轻人。”
“我把他从有文字记载开始的简历一遍遍从办公桌里拿出来,翻了又翻、看了又看,迄今为止估计已不下百次。但我就是找不出其中有什么地方,与他如今这般非比寻常之处是存在因果联系的。”
“环境塑造人,我曾以为这是真理,直到我遇见了马拉申科。”
“可能不太恰当,但除了“真理颠覆者”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加精准的形容词。他就像一张任由你看但却始终都看不透的无字白纸一样,即便到了现在也仍是如此。”
有所感悟的参谋长同志不再去思考那些暂且无法得出准确结果的问题,转而将话题切到了朱可夫这边再一次开口。
“那您会去追寻关于马拉申科的真相到底吗?”
右手斜撑住下巴、望向车窗外的朱可夫闻言回过头来,没能直接开口的表情似是在思考些什么、也曾有过瞬间的犹豫,但终归是在片刻之后给出了一笑带过的答语。
“斯大林同志曾跟我说,不必凡事都弄得那么清楚,有些事维持现状或许更好。我个人觉得,这就好比马拉申科同志的忠诚勇敢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