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这党卫军小头头一脸不怀好意的阴笑表情,前线和后方都待过、各种场合都混过、啥样的人和类人没见过的施特海姆上校,又怎可能不知道这货现在到底在卖弄什么玩意儿。
“菲利普......中尉,姑且就这么称呼你。”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你和你的人只是被我下令暂时收留的,因为你说你跟你的大部队打散了也没了补给、需要医疗援助,我才会允许你和你的人在我这里暂时落脚的。你什么时候可以代替我下命令、做决定了?我有说过一定要把剩下的难民全都留下吗?这里还没沦落到一个法国人代为行使指挥权的地步。”
“什么?法国人!?”
一旁的副官听完这话当场就愣住了,就不敢相信刚才自己亲耳听到的话语会是真的。
因为本身就大眼瞧不上这些“非法武装分子”的缘故,自始至终都坚信德意志的武装力量,那就应该只有继承了普鲁士大统的国防军才是唯一正统的副官,基本没和面前这位刚来不久的“党卫军难民头子”说过话,更无谈对其有什么了解。
但副官一直都以为这个金发蓝眼、皮肤白得跟女人一样的家伙,是个想都不用想的正宗德国人。而且单看这卖相,应该是那帮整天大搞人种学说的党卫军二逼们,所最推崇的“高等人”类型,理所应当能混上党卫军小头头的职位倒也不让人意外。
但施特海姆上校这么一开口,“万万没想到”的副官直接当场傻眼。
一个法籍党卫军中尉站在正牌国防军上校面前说三道四,越俎代庖地搁这儿下命令、装腔作势,这到底是多么憨批的类人型生物才能干出的事?
但显然,被唤做菲利普中尉的那法国男人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喔,别激动,上校。我只是提个建议,仅此而已。”
“但.....你也知道,我手下的外籍党卫军不是只有法国人而已,尤其是那些芬兰人和捷克人最不听话。他们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和柏林共存亡,硬要把那些走不动的平民留下,我要是不赶紧进去劝劝他们,再玩一会儿恐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看不如同意,让我进去,我一定有把握说服他们,至少他们现在还听我的,怎样?”
在“同意”和“让我进去”之间故意顿了一下,玩了手一语双关的菲利普中尉确信自己的表述一定能被听懂,同时理解表层和内在的双重含义。
威胁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嗅到了空气中火药味又极度不爽的副官,眼看着都已经把手放在了枪套之上,仿佛再下一秒的绷不住之后便会当场掏枪。
“所以你铁了心要留下平民做你的挡箭牌吗?就和你那群党卫军同僚们一样?”
面对官比自己大得多的国防军上校的义正言辞,面目表情中感受不到任何恐惧,却挂满了阴沉笑容的菲利普只是无所谓地轻语。
“法国人、芬兰人、捷克人,全都可以为了保卫德国人的首都而死,那么为什么德国人自己不行?”
“......”
望着不置可否中只是保持着视线聚焦、死盯着自己的国防军上校,确实话还没说完的菲利普随即抛出了最后的下半句,那阴沉而诡异的笑语依旧是丝毫未变。
“元首说所有柏林市民都应当与这座城市共存亡,我们身为元首忠诚的战士当然要履行使命,这不会有丝毫问题也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