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连门都没关、只是虚掩着之后,一下子就猜到了平日里注意细节的老同学,现在必然是心不在焉。
至于说为什么,那只能说是简单到连猜都不用猜,无法就此说服自己放心得下的苏洛维琴科选择了轻轻地推门而入。
“人已经烧了,灰都装这盒里了。你现在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一不是你的问题,二那是美国人,他美国佬怎么样说到底跟咱有个屁的关系?那种腐化恶臭的地方要全都是正经好事儿那才叫稀奇。醒醒吧,好兄弟,别指望一堆烂人跟你讲什么正义道德,你这是在屎里找金子,根本没戏。”
原本静静坐在床边思考中的科瓦诺夫听罢悄然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神之中似是得出了什么感悟,但却不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好兄弟刚才的话语。
“我去送过去吧,没理由在那样的人渣面前逃避不理,最该为自己的良知感到羞愧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哈,这就对了!”
不管自己的话派没派上用场,能见到好兄弟如此反应就是好事的苏洛维琴科现在只是个高兴。
“直面那种烂人和恶心事儿才是该有的态度,把握住自己你就赢了。但我估计那号人渣根本不可能有良知,这会儿正捧着那死人照相机偷着乐也说不定呢。”
“哦,对了,还有个东西......”
一边赞赏着自己好兄弟能正视问题、重新打起精神,一边又猛然想起了什么的苏洛维琴科,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物件递到了科瓦诺夫面前。
“我去取骨灰的时候,院长同志一并交给我的,他说这玩意儿是美国当兵的身上的必备物品,好像是身份证一类的作用,叫什么......军牌?”
“反正就是这么个铁片,院长同志说这东西值得交给那大卫的家人,对军人有特殊含义。我想既然他们都是美国人那就应该说的没错,最起码人家比咱俩可了解多了。”
“......”
接过手中的这拴着链子的金属牌不是苏联军人也有的同类物品,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科瓦诺夫只是简单打量了一下,紧接着握于掌心之中揣进了口袋里。
而后便从床边站起身来,提起了那只几个小时前还是个大活人的小盒。
“别怪我多嘴,但别跟那种人生气发火,有啥事儿回来跟我说,行吗?”
提着骨灰盒的科瓦诺夫已经行至门口,并不打算相随的苏洛维琴科还不忘放心不下地补了一句,得到的只是科瓦诺夫头也不回的肯定手势与离去的背影。
直到科瓦诺夫离去上楼的脚步渐行渐远,留在科瓦诺夫的房间里等好兄弟回来的苏洛维琴科,才在掏着烟盒之余不禁摇头“感叹”。
“真是他妈的让人开了眼界,这婊子养的斯文败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