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不清但却能勉强听出这么个意思出来,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后的马拉申科直接右手松开、顺势一挥。被擒地连口水都混在鼻血里直往下流的德军上校,这才终于得以从痛苦煎熬中喘一口气。
“你只有一次机会,组织好语言。”
“......我,我知道,我什么都说。”
德军上校当然知道,马拉申科手里方才要往自己口中硬塞的东西是什么。
虽然他只是个技术上校不负责指挥战斗,但这并不妨碍日常厮混在柏林城内跟大佬们打交道的他,听说过关于这种东西那不可告人的细节,那些哪怕是前线上的将军都不一定了解的东西。
“那不是单纯的巧克力,是伪装过的混合巧克力,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把它当做是军需品配发的巧克力。”
“里面混合了一种化学制剂,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真的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化学课上几乎全是睡大觉,我根本记不住那些又臭又长的名字。”
“我只知道它能让士兵变得异常兴奋、狂热,并很大程度上削弱甚至是遮蔽痛觉神经导致的影响,就算是挨了子弹也能不受影响、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并无所畏惧地继续战斗。除非身体机能被破坏或者死亡,这是士兵战斗用的高效强化剂,那戴眼镜的白大褂猥琐男就是这么介绍的。”
“......”
马拉申科笑了,笑得很阴森可怖的那种,至少在那德军上校眼里看来确实是这样。
“那你们为什么要伪装成巧克力欺骗士兵?又或者说,它既然这么好用,伱为什么不吃了它然后挟持我当人质逃出去?它能强化你的身体素质甚至把你变成雅利安超人不是吗?”
“......”
马拉申科这话,属实是直接把德军上校给当场问住了。
一时间根本不知从何作答,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把事实逐一道出。
“因为那有强烈的副作用,你给我吃的量是双人份、双倍的量。如果我吃下去的话一定会发疯的,我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打得过你,但我肯定会失去理智甚至看到幻觉的。”
“我在实验室里亲眼看到过有人吃下去三颗这东西,发完疯突然暴毙死掉的。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因为我还想活着,我不想死。这东西不是我研发出来的,也不是我要求运上战场使用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只希望你能让我活着。”
马拉申科并没有回答是否还让这德军上校“活着”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间,问起了方才那德军上校话语中无意提到的细节。
“你在实验室里看到的吃三颗这东西的人,他是什么人?”
德军上校望着马拉申科那如魔鬼一般直勾勾盯着自己,甚至还带一丝骇人微笑的阴冷面容,整个人就跟掉到冰窟窿里一样全然不听使唤,上下嘴唇打颤间不知怎么地就把未经过大脑思考的实话给吐了出来。
“你们的人,苏联人,从集中营押来的红军战俘。”
砰——
一个如方才挨打时一样大,但却力道更狠、威力更甚的拳头迎面而来、越变越大的场景,是德军上校在俩眼一黑、昏死过去之前最后所看到的一幕。
手上还沾着血的马拉申科随意挥着手从地上站起,手里攥着的那几瓣毒药也被顺手撇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念叨着的只有已经被确定的真相。
“呐粹掺冰,真是符合你们这些下地狱都便宜了的垃圾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