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不但带来了功名荣耀,也在他们的身体上烙印下了永远、直至死亡的印记。
“照顾好他们,晚些时候我会去野战医院探望伤员的,转告卡拉切夫让他准备一份报告给我,他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师长同志,我会转告院长同志的。”
“嗯,去吧。”
马拉申科这边刚刚示意这名军医可以离开,一直没停下的担架队也快走出视野,却是没想到这时忽然有一道女声从担架队那边传来,还大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师长同志,我要见您,师长同志,我在这里!”
“......”
原本都已经转过身去的马拉申科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绊住脚步,回头转身一看发现面前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军医脸上也是挺尴尬,不解的马拉申科随即开口发问。
“这什么情况,有女同志受伤吗?”
“有,确实是有的,有一个。”
马拉申科在等着军医继续往下说,而军医这边也是没怎么多想地便把所有真相朝师长同志诉说而出。
“叶卡金娜,合成一旅的一名坦克炮手,23岁。她的车组被德国人用工事里的火炮击穿了侧装甲,全车只活了她一个,她的眼睛被弹片划伤看不见东西,不清楚是否还能恢复,两条腿也全部骨折,以后很可能会......”
马拉申科不清楚这位女战士是如何在双眼看不见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就在附近的,可能是担架队其他人的议论声被她听到,不过马拉申科却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点什么。
快步跑上前去的马拉申科并未让担架队停下,而是自己徒步快走在担架的旁边,不耽误伤员转运地一路跟随,就在那名呼唤自己名字的女战士身边。
“师长同志,是师长同志吗?您在吗?”
梳着一根单马尾的女战士躺在担架上、几乎满面是血,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并打上绷带防止感染的双眼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到底能否恢复视力还得等到条件更好的野战医院才能诊断。
但即便是被血渍与绷带遮挡却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位面目非常清秀,就算是放在美女扎堆的斯拉夫人里也算出众的女战士,强忍伤痛的她现在正在呼唤她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师长同志的名字。
“是的,我在这里,我是马拉申科。”
马拉申科能从颤抖的躯体上感受到女战士的痛苦与恐惧,这到底只是个才23岁的姑娘。放在后世二十一世纪的大学里,那还是向往美好爱情、憧憬未来幸福人生的青葱岁月,但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却已经是一位IS6重型坦克的炮手,而且是参战时间长达一年半的老兵。
马拉申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女战士的手,随着担架一路前进,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感受到自己存在并消除恐惧的方式。
“放心,叶卡金娜,你会没事的。到了野战医院立刻会有全红军最好的野战医疗条件为你救治,我会亲自要求卡拉切夫保住你的眼睛,一名优秀的炮手决不能失去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