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亲人活着吗?”
“......”
身旁的女人惊诧,似乎完全没想到阿尔西姆居然会这么问,但在惊讶之后最终也给出了答案。
“没有了,在她还只是少女的时候就已经是孤儿了,我打那时候起就认识她,和她是朋友。”
“......”
这下轮到阿尔西姆无语了,因为怎样的原因自然无需多说,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要能下得去手,也是不知该有怎样的魄力才能做到。
“你在发抖,全身都抖。”
阿尔西姆依然没有直视身旁的女人,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报以投去,仅仅只是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事到如今的阿尔西姆也不在意这女人跟自己讲话的态度如何了,连明白自己的处境并说这话的人都不在乎,阿尔西姆又有什么在乎的必要吗?那显然是没有的。
“要吗?”
给自己摸了一根出来并叼到嘴里的阿尔西姆又将烟盒递到了那女人面前,女人虽有犹豫和诧异但最终仍然颤抖着伸出手来,追寻着自己最真实的意愿从中取出了一根。
“如果你不明白什么是人间一切悲惨和痛苦的集合体,那么看看战争中的女人就知道了。死了的人有时一了百了,而活着的人,尤其是那些女人,要承受的痛苦往往会因为她们与生俱来的感性而放大几十上百倍,好似她们还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刷新这人世间的痛苦悲惨记录。”
“......”
那女人不明白这话的用意,但仍在唇齿指尖的烟雾弥漫和微微颤抖中缓缓开口。
“你自己总结的吗?”
“不,是我的师长同志,在你们这边应该被叫做钢铁屠夫。”
“......”
地面上的战斗仍在继续,留下了看守这地下室等待移交友军的几名战士后,转身离去的阿尔西姆选择带领剩下的战士们重返战场,那是他身为连长的职责所在。
也是直到阿尔西姆走到了入口准备踏上楼梯离去之时,身后的方向却再次传来了已经熟悉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的阿尔西姆脚下一顿,倒也并未选择无视而是即答开口。
“叫阿尔西姆就行。”
“谢谢你,阿尔西姆。”
“.......”
虽然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转念一想终归还是不要问出口为好的阿尔西姆只是迈步离去,在临了抬腿的最后一刻不忘留下这么一句话语。
“你曾经是一名红军,但那也许并不是很久以前的曾经,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