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领袖师是遵从瓦图京的命令,只需要守住合围线、阻止德军突围就算完成任务。
那么现在,在查明了包围圈里,关着这么一伙被慈父斯大林同志点名要求弄死的法希斯渣滓后。马拉申科觉得领袖师就有必要,让这伙敢耍把戏骗人的呐粹狗东西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斯大林之怒和红军铁拳了。
至于接下来要做的事,那其实都已经无需多言,简单到动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
而在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一片死气沉沉又安静地可怕的德军第41装甲军司令部里。
刚刚率领谈判小队驱车回来的军参谋长格莱姆少将,正在同军长德里茨中将坐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表情凝重讨论着什么。
而在这俩人身边,整个司令部内其他的各类人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各干各的、忙忙碌碌,但实际上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手里的活儿上放着,至少是多数人的心思都没法再放在手里的工作上。
格莱姆少将那一进门就不大好的面色,多半是没谈出什么好的结果。
即便是司令部内这些小角色里,大多数都不知道具体的谈判内容、更不知道己方提了什么要求、怎样被对面的俄国人拒绝了,但这不妨碍人猜啊。要不说人是具有独立思维意识的单独个体生物呢?在这种事关自己小命的生死攸关大事上,又怎能不让人去猜?
而这稍微一猜,就能得出多半不好的结果来,这是必然的。
司令部里这看似忙忙碌碌、实则心不在焉的有些人心里,甚至很多都觉得自己这条命怕不是没救了,谈不成的结果那就是和俄国人死斗呗?只怕再要不了多久,就得把小命交代在这冰天雪地里。
更糟糕的是,眼下这情况连个能给自己把遗书送回家里的人都没有,整个军都被俄国人铁壁合围逃不出去,上哪儿去找能给你送遗书的人?就这么默默无闻、无声无息地死去,家里的亲人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又怎能不让人心生凄凉?
“就是说俄国人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是这个意思吗?”
坐在桌前抵近密谈的德里茨中将和格莱姆少将这俩大佬,可无心思去理会周围其他人在想些什么,他们现在只想为整个装甲军的命运博得尽可能多的生机与希望。
“那个马拉申科没有直接承认,也没说过类似的话,但他的言谈举止间想让我看到的意思就是这个,我很确信,他只是没点明说破而已,想让我自己去猜,在捉摸不透的心理压力下意志崩溃,主动向他坦白交代或者说漏嘴些什么。”
“你要是见过他你就知道,那个俄国小鬼可太不简单了。他甚至把他那辆超级重型坦克就摆在谈判现场给我看,那坦克上还印着硕大一串标语,我认得俄国字,上面写着“为英雄基里尔复仇”。”
“上帝啊,他就是想用那玩意儿给我制造压力!那是一种前所未见、之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超级坦克!巨大、强壮、威猛,光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你静静看着,都极具征服感和视觉冲击力。”
“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当那辆坦克占满了我整个视线边界,那马拉申科冷笑地直勾勾看着,而周围的俄国士兵都穿着装甲防弹衣、拿着他们的新式突击步枪齐齐围观我的时候,我差点就把真相给说出来了。能从那马拉申科手底下活着回来都是幸运的,我是认真的,德里茨。”
“现在我们必须想想,该怎么把真相更合适地告诉他,好让他认为我们先前不是在故意骗他。只有这样才能为更多人争取到机会和希望,现在是时候做出必要的舍弃和决断了,你知道该怎么做,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