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识了这么久之后,马拉申科早已明白卡拉切夫的为人,清楚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还可以挽救的战士。所以纵使卡拉切夫至今都还是个美国人,马拉申科也一样早已将其视作是自己的亲密战友与同志。
“对了,我听副院长说你找安雅是吗?我已经跟她说了,但还得过一会儿。隔壁有一床手术的护士是个新手,那一组人忙不过来,安雅原本都跟我一起来了,结果见这情况又半路离开跑去帮忙。要不你等等她?那台手术进行了一大半了,我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她就能来。”
打小在美国长大的卡拉切夫到底还是和真正的苏联人有区别,尽管他是俄裔不假。
比如说他更习惯以朋友的方式和马拉申科聊天打趣,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对师长同志总是或多或少的毕恭毕敬,但这并不代表卡拉切夫就对马拉申科有所轻视, 只是单纯的成长环境塑造了他这样的与人共事性格。
恰好,马拉申科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粗人”,要是整天被人“领导长领导短”地屁颠屁颠伺候着、大搞形式主义,那反倒让马拉申科深感不适、浑身难受。
所以当听到卡拉切夫这番轻松愉快的建议后,马拉申科也是换了个心情随之笑着开口。
“不必了,改天抽空我再来就行,你代我向她说声抱歉。赶这时候要见安雅确实也挑的不是时候,是我一时兴起、太心血来潮了。”
闻言的卡拉切夫一笑,搁美国那边泡上制药公司大老板的女儿当马子,而且还至今保持着稳固跨国恋感情,让人富家千金整天隔着太平洋朝思夜想的卡拉切夫,那可是一等一情场高手。
就算马拉申科这边是前世今生加起来两段记忆做经验,充其量可能也就是跟卡拉切夫打个平手。
马拉申科早就知道这小子上大学那会儿可花着呢,泡制药公司大老板的女儿都是有针对性的,目的是日后能辅佐自己发展事业,只不过后来出了点人生意外结果跑到了苏联来。
有一说一啊,光是人家这个年纪轻轻的人生投资前瞻性,就已经完爆了不知道多少脑袋上头的发情期小伙,说卡拉切夫是情商智商双高那还真没吹牛。
“你这样子可是会让姑娘伤心的,这才刚把人家情绪调动起来,你就跑了。以我的了解,安雅可能今晚又得哭鼻子了,这可没开玩笑。”
马拉申科当然知道自己对安雅意味着什么,初恋即是一心倾慕的大英雄这种事,对怀春少女来说那可是百分之五百的暴击伤害,说幸福感和满足感那确实都有,但这也同时意味着要承受难以预估的更多,得到的和承受的之间是会划等号的。
也更加知道卡拉切夫说的这种情况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不撒谎,但奈何有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没有办法。
“师部那边还等着我回去,我去阵地上转完又来战地医院已经够久的了,我也没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