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单碰面的战况讨论结束了,紧随其后召开的,全师已经抵达的全体团级以上军政指挥员集体参加的作战会议也结束了。
等忙完这一切的马拉申科终于可以暂时歇下来喘口气的时候,腕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前半夜接近10的位置上,距离方面军司令部预判德军可能发起进攻的第一个时间点,已经只剩下个6小时出头。
“妈的, 看来今晚又睡不成了,这帮傻b法希斯......”
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在火车上基本把觉补了个够的马拉申科眼下状态其实还好,年轻人也正当气盛、身体倍棒,这种几乎状态全满下的熬夜对马拉申科只是小事一桩,顶多就是多抽一包烟便能解决的事儿。
“拉夫里去车站了,十点半和十二点半有两趟我们的军列抵达,瓦洛沙和他们旅的第一批先头部队会乘车抵达, 拉夫里负责接应他们。”
“我打算去下面部队看看情况,要不你在这儿盯着?总得有个指挥员坐镇指挥,咱们仨都不在师部可不行。”
一正一副两个军事指挥员再加一个政治副指挥员,领袖师的“三巨头”要是都不在师部坐镇,光留参谋长同志一个确实也不是个事儿,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大战在即前的时刻就更不能鲁莽行事,完事都得小心谨慎。
“还是你留下吧,我下去看看。军事上的事我擅长,你继续留在这儿协调指挥就行,这方面你比我精通。”
政委同志最近身体还行,病情相对稳定没有啥太大的问题出现,但这并不代表马拉申科就会因此觉得,在这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大半夜里,让政委同志出去吹冷风就是件没问题的事。
卡拉切夫可是早就叮嘱过马拉申科,政委同志的癌症已经转移到肺部,他现在的肺功能大不如前连烟都很少抽了。如果再出现肺着凉之类的支气管疾病, 对于他这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是几何倍数放大的,所以能小心一点尽量小心, 一定要让政委同志注意保暖。
也是直到马拉申科这么安排的用意何在,对此报以理解的政委同志并未和马拉申科再做争辩,只是稍许点头之后便答应了下来,并随机转身抬手摘下了门口衣架上挂着的将官军大衣,递到了一身坦克兵少将常服加身的马拉申科面前。
“要先换衣服再披外套,还是就穿这身去?”
马拉申科当然明白政委同志此言含义,大战在即也就意味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转化到车长的身份里去。这身少将常服到底不如那身专为战斗而生的坦克兵作战服好使,即便那套穿出了感情的作战服早已是破破烂烂、皱皱巴巴,但你无可否认它就是再破也很好使合身。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那我还是先换身衣服吧,稍等我一下。”
从政委同志手中接过军大衣,片刻之后从师部营帐内的一角再度返回来的马拉申科,已经是一身破破烂烂的坦克兵作战服,加将官军大衣在身的奇怪打扮装束。
真要让外人见了,估计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是一个大头坦克兵去哪儿扒拉捡来了一身军大衣穿着御寒一样。
“如果战斗爆发来不及回来,多加小心,记得时刻保持联系。你的警卫坦克连已经准备好、随时待命,真要出发也记得把他们带上。”
像个老父亲一样的政委同志临了还不忘叮嘱马拉申科注意安全,与之回应的只是马拉申科抄起自卫AK背在背后的咧嘴一笑。
“放心吧,那帮法希斯杀不了我,他们永远都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