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一把抄起手中那堪比小姑娘胳膊般粗细的大号推弹杆,使出吃奶的力气不断嘶吼着将一发接一发的主炮炮弹推送入膛。
不论何时,战斗在陆海军炮位上的各位装填手们总是各国军队中肌肉和力气最为爆表的存在。
后世的美军M1主战坦克里有黑叔叔人肉装弹机,二战时期的苏联海军舰炮炮塔里就有胸毛浓密的红海军精锐装填手。
三座主炮炮塔内部的红海军装填手们在各自炮长的口号呐喊下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这些甩开膀子舍命装填中的斯拉夫大汉爆发出了寻常训练时难以想象的惊人装填速度。
一发接一发的180毫米主炮弹丸连带着发射药筒被推送入膛,合上了炮闩之后的主炮炮塔不断咆哮开火,最终将这份红军水兵的努力连带着复仇的怒火一起转化为了在炽热炼狱中不断翻腾的死亡。
以土木结构临时搭建起来的前线战地指挥所只能提供最基本的对轻武器防御力,即便是一枚口径不到一百毫米的小迫击炮直接命中都能将之彻底摧毁瘫痪。
但即便如此,坐镇于这座前线战地指挥所中,负责指挥战斗方向上所有部队的德军指挥官却依旧没有任何胆怯和后退。一片片从头顶的横木上不断跌落下来的浮土,让这位原本衣衫整齐的国防军少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逃荒的难民般灰头土脸。
“弗里茨将军,炮火.那些苏联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我从没有见过这种程度的炮击,这简直就是炼狱!我的部队伤亡惨重,我们.我们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带着浮满了整个帽檐和肩头的浮土在大地颤抖中悄然回过头来,面色阴沉如死水一般的弗里茨少将满脸黑线,以那就像是盯着一具尸体一般的表情,默默看着自己面前这位下属步兵师的少校师长漠然不语。
当这足以让人如坠冰窟般的阴冷视线把这位国防军上校师长盯得都有些心里发毛之后,不置可否中足足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的弗里茨少将这才一字一句中冷冷开口。
“二十五年前的我比你更加年轻,也比你现在更加恐惧。英法联军的炮火持续整整一周,我们的阵地被削平了足足二十英寸的土地!”
“可即便是如此,我们最终仍旧击退了那些盎格鲁萨克逊蛮子和那些满身香水味的法国佬!靠的不是在长官面前抱怨敌人的炮火有多么猛烈,靠的是我们德意志军人的铁和血还有坚不可摧的意志!”
嘴唇之上留着在德国国防军高级将领中非常少见却常见于一战德军中的浅浅胡须,一直以来都以老一代军人的身份铭记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时至今日的弗里茨少将依旧从未忘却过那种置身于死亡和牺牲中的味道。
“你的士兵和你的部下们还笼罩在敌人的炮火下恪尽职守,而你现在却在我这个同样时刻可能会被苏联人给掀上天的野战指挥部里苟且偷生!”
“德意志军人的荣耀不容玷污!如果你还想让你胸前的勋章不至于被可耻的行为埋没了光辉,那就赶紧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上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