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两艘邮轮停靠在了泗水码头。
泗水码头已经是东南亚最繁忙的三个码头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椰城和新加坡。
本来这种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
码头来来往往的船,以挂着日月同辉旗的船居多,其次是英国船只,然后是法兰西三色旗,还有少量的荷兰三色旗,美国星条旗。
这次来的,是挂着龙旗的两艘邮轮,也是第一次有挂着龙旗的邮轮抵达泗水。(邮轮不是军舰。)
“你好,是邓将军?”刘一鸣不在南华,还把海军司令忽悠走了,许辉忙的很,本来想派杨涛或者王洋来接待,
但是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的清扫计划进入了重点阶段,新年前应该能取得阶段性突破。
最后就把陈思敏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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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邓大人见没有熟脸,也是很拘束,毕竟泗水港已经有了“现代化大港”的样子。
“大人可不敢当,鄙人陈思敏,在外交部工作…”两人寒暄了一下,陈思敏才把随行近千人的队伍带进了腾出来的兵营。
来到提前准备的海军军营,是一排排二层砖石建筑。
“舰队暂时还没回来,还得委屈下邓大人和诸位兄弟了。”陈思敏指着军营。
“哪里委屈,还谢过陈大人了,我看这环境优美,设施齐备,贵国可真是下了功夫,倒是不知,我部什么时候可以接舰?”邓大人可已经等不及要上军舰了。
这次谈判很顺利,或者说不叫谈判,陈思源接到电报,找上了李大人,陈述了一遍。
李大人不愿意相信英国完全倒向日本,但是在征集多方意见,特别是海军内部也同意了,痛快的下了订单。
单价150万两白银,折合英镑375万,比吉野贵75万英镑。
这个价格着实有些高,吉野标准是四千多吨排水量,蛟龙级满排都不够这个吨位。
火力可以称得上贫弱,也就装甲和航速是大卖点,不过更重要的是,一级四艘,完全可以统一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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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邓大人,舰队还没回来,还得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您就带着兄弟们参观参观南华,大家也是说汉话习汉字穿汉服。”这句话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当下,海军士兵的视野是最开阔的,等离开营地,人人都是潇洒的汉服或西装短打一类的,头发也有长有短,想怎么弄怎么弄。(除了金钱鼠尾,会被民兵强制剃头,然后社区劳动。)
到时候,谁是汉人正统,还真不好说。
“那就,感谢贵国热情招待了。”
“哪里哪里,缺什么,你直接告诉他们,不过出去之前,还是需要报备一下,没有身份牌,去哪儿都不方便。”
身份牌并不难,就是一块铁牌,印着门牌号,姓别姓名,出生年月等等信息,辅助生活。
陈思敏离开了,而近千名水兵,军官,跑进了营地,左看右看,新奇的紧。
“王三,你看这,好多水龙头,这南华是真有钱!”
“切,房间里才有钱呢,四个人一间屋子,每人一个铁架床,一个木制柜子,锅碗瓢盆一人一套,被子都是上好的,还有肥皂,你说这会不会是专门给我们看的?”
“你看这操场,硬是找不出半点不平整来,他给你看?他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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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南华,有钱,在这种环境当兵,死了也值!”
“虚!说什么呐?满大人可在哪儿呢,找死啊?”
“对对对,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出去看看?听说这边的人都有钱的紧,街面儿上连个乞丐都没有。”
“何止啊!我上次来了的。连个窑姐儿都没有。”
“那你说这挣了钱有啥意思?”
“老婆孩子热炕头啊!上次来,那些个新兵,都安排了相亲,还都是良家,媳妇儿生孩子还能有补贴,有假期,不比你窑姐儿好?”
“真的?有良家愿意嫁咱臭丘八?”
“嘿!我说你还不信,待久了你就知道了,上次我来,认识个朋友,等出去哥哥带你喝酒去…”
邓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出发之前还是好好的,拢共不过十几天,来了之后,却拨给了营房,还有一应生活用品,一副长久打算的样子。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邓大人长叹一声,“只希望南华不要把这海军之精华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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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大人受的教育比较偏传统,讲究忠君爱国,本来没错,但是这个君他值不值得,这是中式传统思想中,尝尝被忽略的部分。
………
刘一鸣是很敬佩邓大人的,即便不敬佩,人家派出数名主力舰长来接手军舰,大订单,怎么也该军方出个人,但是反而派出了陈思敏,还临时给了个外交部副部长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