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道,“林少,三日后桂华出殡,请林少念在我们孤儿寡母的面子上,不要来。”
深怕林天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丁夫人又道,“其实我知道,就算你不来,桂华出殡那天也不会太平,但你来,只会更甚。桂华已经去了,林少就算不看我们的面,也请看看死人的面。”
林天成轻轻叹了口气,“丁夫人,我和丁总一样身在局中,丁总尸骨未寒,我又怎么会看有人在丁总葬礼兴风作浪,三日后我去送丁总一程,保丁总一路太平。”
丁夫人言尽于此,挂了电话。
林天成略微沉吟,拨通穆枫电话。
“天成,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穆枫高兴地道。
林天成语气平静,“三日后有没有时间,我有个熟人逝世,我要去送他一程,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穆枫笑声不再,问,“什么人?怎么死的?”
林天成道,“正当生意人,和我一样成为申市玉麒麟的局中子,这次他出殡,也是玉麒麟针对我的收官好戏。穆枫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死者为大,我不希望在那样的场面发生任何意外。”
“到时候见。”
这一次,穆枫没有再提任何要求,他也知道,林天成一诺重千金。
吕家。
吕忠良老爷子坐在书房里面,在他面前,坐着一身戎装的冉冬夜。
冉冬夜对吕忠良很是恭敬,她坐姿端正,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轻轻放在原处,“吕爷爷,你是说,三日后丁桂华出殡,是康俊义针对林天成的必杀局。”
吕忠良道,“起码对康俊义来说是如此,康俊义在波特曼丽嘉酒店设宴,给林少起高楼,当时就讲的清清楚楚,林少和丁桂华等人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结果林少还是逼死了丁桂华。”
冉冬夜道,“不是他做的。”
吕忠良笑了笑,“冬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冉家之所以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不也是落入了玉麒麟的局。”
吕忠良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风声瑟瑟,“玉麒麟万事俱备,只等三日后收官,要么林天成付出代价,告慰丁桂华在天之灵。要么李茹菲低头,送上恒茂集团股权。”
说到这里,吕忠良似是想起来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笑容,“这种场面,万世侯想必也不会错过的。玉麒麟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到头来,很可能是给万世侯做了嫁衣。”
冉冬夜问,“吕爷爷,林天成与我有恩,我又和康俊义有不共戴天之仇。请吕爷爷告诉我如何破局。”
吕忠良转头看着冉冬夜,目光柔和,“冬夜,就算我吕忠良这么多年见证了申市的崛起,三日后的交锋也会是我生平少见,那是一场真正的暴风雨,你的力量,太渺小了。”
冉冬夜站起身,对吕忠良微微俯身,“吕爷爷,保重。”
吕忠良没有去送冉冬夜,只是静静地矗立在窗前,“冬夜,不要以卵击石,没有意义。”
冉冬夜脚步滞了一下,终究没有吱声,自顾离开。
吕忠良老婆走到吕忠良身边,“老头子,三日后你去不去。”
吕忠良道,“去。当然要去。上次我们吕家嫁孙女,丁总也来了的。”
“要不要我去安排?”
吕忠良摇了摇头,“他是一条大龙还是一只雏鹰,三日后才能分晓。我这一潭深水,只养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