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江家。
江寅把自己的衣服和压岁钱全部塞在行李箱里。
做完这一切,又溜到他爸妈房里,把他爸藏的私房钱也给偷了。
他边拿边哭,心里难受坏了。
从小到大,他跟乔钰最最好。
十五年来,两人穿一条裤子,走到哪跟到哪,根本没分开过。
现在,乔钰把他一个人丢下,他听到消息,又急又气又委屈。
要丢下,也是文夙那小子被丢下,要离家出走,他也可以,随时都能走。
别想丢下他!
云城,大雪。
层层高楼大厦间风雪呼啸。
就算是年关,街道上还有不少人。
来往匆匆,为生活忙碌。
这种天气,廉价的出租房内,条件更是艰苦。
文夙搓了搓冻僵的手,掏开钥匙,打开门。
出租房不大。
一张床,一个桌子,简陋的卫生间还是专门隔着,没有热水。
老旧,残破,但便宜。
五百块一个月,压一付三才一千五。
不是不想租好的。
压岁钱都治病了。
缝针,拿药,还要添置家里,来来回回这么一趟,根本不剩下多少。
被窝窝里,一个乱糟糟的脑袋钻了出来,睡眼惺忪的看了看门口。
“回来了。”
文夙赶紧走过去,漂亮的小脸笑了笑,很是兴奋。
“太子爷,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奶和两个包子,因为放在心口,捂着热热。
“饿了吧,你快吃一口。”
乔钰裹着被子冻的发抖,一张脸都是白的。
太子爷从小金尊玉贵,哪里受过这种苦,又有伤在身,整个人都虚弱的很。
文夙把被子给她严严实实的包好,就露出一个脑袋。
乔钰戳了戳ad钙奶瓶子,嗦了一口。
“什么工作?”
“楼底下有家小网吧,一天五十块钱,就是要晚上过去。”他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亮的:“这样也好,白天说不定还能找找别的工作。”
一天五十
那一个月才一千五。
乔钰抬起头。
“咱们还剩下多少钱?”
“还有一点,太子爷放心,我现在能赚钱了,你安心养好伤,不要操心了。”
乔钰没说话,啃了一个包子,把另外的一个递给他。
“我吃过了,太子爷你多吃一点吧,等发了工资,咱们一起去吃肯德基。”
他说完,看到床上的换洗的衣服,顺手拿了,准备去洗洗。
“今晚我就不回来了,太子爷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嗯。”
文夙松了一口气。
走到卫生间,打了一盆水开始洗衣服。
他其实不会。
和楚微尘不同。
他从小跟着太子爷,在乔家也有佣人伺候,对这些家务,压根不懂。
只能一点点慢慢学。
冰凉刺骨的水淹没少年的手,文夙打了个哆嗦,准备快点洗干净晾起来。
乔钰裹着被子,就看他在卫生间忙活。
她盯着文夙的手。
小姝的手,原本白皙修长,很是好看。
现在,泡在水里,冻的红红的,还有点发肿,渗出乌青,密密麻麻的,晚上估计还有点痒。
这是冻疮,要是不好好治,来年还会复发。
“为什么不用热水洗?”她问。
文夙一愣,把衣服拧干。
“没事,这样方便。”
“你不会是不会吧。”
“”
被发现了。
文夙耳根子红了。
他想开煤气烧水来着,但压根不会。
在家里,好像也有个什么壶可以烧热水,但他不知道去哪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