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走了,现在是永兴当家,他做什么事,没人能管,也没人敢管。
你有意见只能憋在心里,你敢反对,除非奉天靖难。
可永兴手中握着兵权,又有淮西勋贵那群猛虎饿狼,哪个不长眼的藩王要是敢动一下,就是全家举火自焚的下场。
他要削皇室的用度,那就削,就这么简单!
散了朝会,各自回衙门做事,毕竟现在还没过年放假,越是年底越不能放松。
当然,还要先在东长房吃一顿!
这些红袍老爷们现在都不自已打饭了,吃什么说一声,御厨亲自送过来!
朝廷的核心班子,还是北方人居多,南方人少,皇帝用这种方式来平衡南北。
不过,除了这些各衙门主官,下面的副官,年轻一代的人正好反过来,南多北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洪武中晚期到永兴初年,入仕的官员基本上都是靠科举,而科举入仕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南方士子,分榜也就是最近几年事。
这就造成,那些没有身居高位却也品级不低的官员全是南方人,等这些老臣退下后,他们就会接任。
这也是朱雄英一直在用这些老臣的原因,即使缺官,即使有补,那也不补,他不想让整个朝廷的核心班子全变成南方人。
由于目前北方人多,吃食也多是面,饼,馍之类的居多。
像王钝,凌汉,都是河南人,喜欢吃面!
傅友文,郁新是凤阳人,喜欢吃些烧饼!
暴昭爱吃米粉,张紞也爱吃面,不过喜欢就着蒜。
詹徽没有喜欢吃的,也没有不喜欢吃的,但他不喝汤,只喝茶!
四个尚书,左右都御史坐一桌,兵部尚书詹徽,工部尚书傅友文坐一起,这两帮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吃饭都是分开做的。
“老詹,你尝尝我这个烧饼,酥脆可口……”
傅友文将烧饼掰开,递给了詹徽。
詹徽笑着接了过来,说道:“你是吃不完了吧!”
傅友文将酥脆的烧饼掰成小块放在粥里,说道:“年纪大了,现在一个烧饼都吃不完了!”
“我准备再干一年就向陛下乞骸骨,回乡养老!”
“你呢,年纪也不小了吧,啥时候回家抱重孙子?”
詹徽用力的咬着烧饼,十分轻松的说道:“我这身子骨硬着呢,而且今年才六十五岁,正是敢打敢冲的岁数,哪能回家虚度光阴啊!”
“这人生在世几十载,岂能碌碌无为,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傅友文听后咧着嘴笑道:“得得得,这种话你还是去给陛下说吧,我可听不了!”
詹徽突然笑了,说道:“我和你不一样啊,你随时都能退,可我退不了啊,朝廷需要我,陛下也离不开我,而且就算陛下让我走,那边几个老东西也不会放过我!”
“其实啊,我不是怕他们,是真的还想再干几年,陛下这个人确实不错,几百年不出的圣君,后世史书若是记载永兴新政,大明盛世,怎么也得提我一句詹徽的名字吧!”
“我詹徽到底是心狠手辣,误国殃民的奸臣,还是为国为民,一心为君的能臣干吏,史书可绝,但天地可鉴!”
詹徽肯定不会走,在江南苦熬三年才换来登堂入室,这几年各种头衔,荣誉加身,前不久还加封了东宫太师,还和洪武爷成了亲家,地位那是越来越高。
还没过够官瘾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而且詹徽把为皇帝做事从来没当成过一种负担和为难,而是一种人生不断进步的享受,能为皇帝办事,证明自已有价值,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而且越干越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