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立马放下狗盆,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说道:“快请!”
说话间,二人穿着绣蟒袍已经走了进来。
“哎呦,小侄见过十一叔,十二叔!”
湘王摆手道:“不用客气!”
“两位叔叔快进屋说话!”
朱高炽招呼道:“来人,上茶!”
来到王府大堂,湘王笑呵呵的说道:“高炽,你倒是好兴致,也不进宫了,就在府中逗逗狗!”
朱高炽抚摸怀中小狗的狗头说道:“我是人,又不是驴,就算是驴,也有吃饭喝水的时候吧,总不能把自已活活累死吧,我犯得着把命搭进去吗!”
“我以前常听皇祖父说,咱凤阳老家有些地主,让佃户帮他们干活,等干完活了,还说干的不好,一口吃的都不给,你说,这还是人吗?”
“但凡是个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啥玩意啊!”
这没提永兴一个字,可句句都在骂永兴!
我给你辛苦干了这么多年,没日没夜的干,你一点情面都不讲,我们都说把张克俭贪污的钱还给百姓,流放汉北,这还不行,你非要杀了。
是,我爹是曾经犯过大错,可我二弟帮你推行新政,落得一个千夫所指,囚禁宗人府的下场,当年的事也该了了吧!
按照大明律令,张克俭犯下的罪名,杀八回都不为过,这些道理朱高炽都明白,可谁又没有个私心啊!
朱允熥在江南枉杀了这么多士绅,李景隆掌管茶马互市贪污无数,蓝玉所犯的罪行一个奏本都写不完,常茂更是没干过啥好事,也没见你这个当皇帝的放一个屁,说他们一个不是。
“高炽啊,小声点!”
蜀王担忧道:“你这府上说不定就有陛下的眼睛!”
“害,我府上恐怕就没几个人不是朝廷的探子,早就习惯了!”
朱高炽抱着小狗笑道:“对吧,狗儿子!”
湘王趁机问道:“侄媳妇怎么样了?”
朱高炽苦笑道:“前一阵子要带着瞻基回北平,我是好说歹说才给拦下来,那是天天哭啊!”
“这亲弟弟没了,哪有不伤心的,哎……不说这些了,两位叔叔难得来我这一趟,那什么,晌午都别走了,在我府上喝点!”
二人倒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张氏面容憔悴,双眼通红,前来见礼,看的出来,确实是伤心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蜀王借着酒劲说道:“我说……咱们差不多就行了,是个意思,那孩子翻脸可是六亲不认,他到时候去凤阳找父皇一说,你说父皇是抽他还是抽咱们!”
湘王瞪着眼说道:“要去你们去,年前我是进不了宫了,我受了风寒,要养病!”
朱椿性情平和,朱柏却是性情刚烈,而且认死理,一根筋,他被皇帝打脸,心里憋着气呢。
朱高炽呵呵笑道:“他是想自已带着他一家人去凤阳看望皇祖父,留下咱们三个干活,真是显得他孝顺了!”
“别说了,喝酒!”
朱椿有些担心,不敢让二人继续说下去了!
“侄儿敬两位叔叔!”
几人还在喝酒,却不知道一辆马车停在突然停在燕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