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栽赃陷害,他始终站在自己身边……
……
“停车!”楚鸾突然吩咐。
知夏和车夫还未弄清情况,就见楚鸾下了马车,转身往回走。
“姑娘!”知夏唤了一声,谁料楚鸾走的更快,甚至小跑起来。
知夏:……
车夫也在后面问,现在到底还回不回去?知夏虽说无奈,也没有去追,就这么由着楚鸾胡来。
沉闷的云雾并未消散,断线的细雨洒落人间,纵使天地寒凉,人心却温暖炽热。
湿润的泥土再次弄脏了楚鸾的衣摆,但这并没有让她减缓脚步,反而狂奔起来。此时,什么仇恨、责任、使命都被她抛之脑后。
“驾——”马蹄声冲破雨雾,楚鸾停下脚步,之间远处有个模糊的高大黑影不断向自己靠近,待对方再近些,这才看清原是一穿着黑衣的俊美少年郎。
雨还在下,楚鸾的内心早已拨开云雾见日升,面露笑颜,等着眼前人来接她。
卫离也早就看见了楚鸾,在离对方数米之外,陡然伸出手,另一人也很自然地伸出手。霎时间掌心相握,卫离用力将楚鸾拉上马,困在自己身前。楚鸾横坐在马头,也不觉有什么不合适,自然依偎在卫离怀中,双手攥着缰绳,与对方骑马同游。
车夫本来还在原地等楚鸾,见她终于回来时,还以为被卫离拐骗,立马就要追上去,却被知夏拦住了。
这车夫也是玄均安排的,他除了护送楚鸾外,还要提防有人对楚鸾心怀不轨。如今郡主都被贼人绑走了,还不追?
知夏看着两人起伏离去的身影,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姑娘难得有如此快活的时候,随她去吧。”
车夫还是有些犹豫,她是快活了,最后受苦的不还是他们这些下人吗?“国师大人吩咐过……”
知夏重新坐上车辕,“国师那边,我自会交代。”
那日,京城一条街上的人都看见永宁王与昭月郡主同骑一匹马,举止亲昵,似是要私奔。
“想不到堂堂永宁王有一日也能做出强抢民女之事来。”楚鸾缩在卫离怀中,双目微阖,如果不是突然揶揄起人来,还以为已经熟睡过去了。
面对楚鸾的打趣,卫离也一本正经地开起玩笑来,“没办法,谁叫我的魂都被这妖精吸去了,日夜牵肠挂肚,若还娶不到美娇娘,只怕会含恨而终。”
想不到平日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的永宁王也会当街纵马,与心上人调笑。
楚鸾笑过之后也不再言语,继续窝在对方怀中,就像迷途的鸟儿寻求庇佑。不管发生什么,这一次都有人和她一起面对。一想到这,内心那些慌乱、忐忑也全都消散,长期悬着的心终究是安定下来。
昨日秦鸢本来是想拉着楚鸾一起去参加诗会,也好完成慕容瑾交给她的任务,不曾想来迟一步。幸好顾汜举办的诗会持续三日,待明日她再去找楚鸾也不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今日一群人在顾汜的府上谈诗论道,文人纵酒高歌、好不快活。
顾汜府中的小厮匆匆来报,脸色慌张,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四、四公子……”
顾汜见他说话结巴,扰了众人的雅兴,面色不虞,“不是说我在园中宴请诗友,不得打扰吗?”
“不是啊,公子。奴才看见、看见永宁王正骑马前来。”
“曦云来了,还不快去请他。”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卫离来了,立马就要把人拦下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顾汜让其他人自便,自己则出门去迎卫离。
顾汜刚到家门前,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中不免高兴,曦云真是够朋友,知道他办诗会,还骑马前来,生怕赶不上了。他正想出去将人拦下,谁知迎面就撞上卫离疾驰而来,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千钧一发之际,顾汜急忙收住脚步,这才保住了小命。他还想提醒卫离走过了,刚抬头就不见对方身影。
身旁的小厮急忙上前,看他是否受惊。
“公子,你没事吧?”许久不见顾汜反应,小厮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公子不会被吓傻了吧。他该如何向丞相交代啊?顾汜猛地一转头,神情怪异,迟疑道:“方才……永宁王怀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子?”
小厮:“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
“阿汜,曦云怎地还没到啊?”贺英见顾汜久久未归,便出来寻他,就看见这主仆二人相互对望,表情迷茫。
顾汜终于回过神来,忙将贺英拉至一旁,神神秘秘地,“宁钰,我刚刚好像看见曦云和楚鸾在一起……”
贺英脸上一闪而过的迷茫,接着就慌乱地看向一旁。顾汜这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色鹤锦,眼底蒙上一层寒霜,一点鼻尖痣仿佛也能透露着怒气,不是慕容瑾又能是谁。
察觉到此时气氛的尴尬,顾汜打哈哈,“王爷,园中备有热茶,还是进去喝一杯吧。”
慕容瑾也没有多说,在顾汜的推扶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