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鸾抬手按了按眉心,努力挤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刚下马车,就见肇庆笑盈盈走上前来,“楚姑娘,陛下和大臣们都在金銮殿等着您呢。”
肇庆以为楚鸾会问他一些事情,反正自己是不会回答的。谁知楚鸾什么也没问,直接让他带路。
这金銮殿外表修建的富丽堂皇,楚鸾跟着肇庆东转西绕才来到金銮殿的大门。
门口的内侍高声禀报:“楚姑娘到——”
一层一层传递下去,整个大殿仿佛有回声一般。那些大臣听见了动静,也纷纷回头看,有几个站在最后的还低声谈论着。
接着,声音又一层一层传了回来,“宣——”
得到命令,肇庆对楚鸾行礼,“楚姑娘,请吧。”金銮殿上少说也有百余人。
看来永国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冗官,且穿绿色官服的人占了大多数,当今皇上看重门阀贵族,赐他们高官厚禄,而那些寒门子弟只能担任一些小小的职位。
楚鸾走到大殿中央,目不斜视,不卑不亢地行跪拜礼,“臣女楚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楚鸾行礼规矩,也没有刁难她,让她平身。
“谢陛下。”楚鸾这才得以起身,不露声色地抬眼看清了皇帝的样貌,和楚旭一般年纪,眼神深不可测,自带一股王霸之气。经历岁月打磨的面容依稀可辨曾经的英姿。
“你可知朕在这时找你来是为何?”
“臣女愚钝,不知何处惹陛下不悦,还望陛下恕罪。”姿态放低,主动揽错。
果然,皇帝很吃这一套,“京兆尹今日在朝上状告你谋害他的儿子,可有此事?”
果然如此,不过对方既然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倒是楚鸾不曾想过的,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百步。
“回陛下,楚鸾确实和吴……公子有些不愉快,不过楚鸾只是略施小惩,哪里谈得上谋害二字。”
“陛下,她说谎!”站在京兆尹身旁的吴用反驳道,上次楚鸾将他丢到河里泡了一天,并没有打他,谁知这人脸上莫名多了几下淤青。这是想讹谁呢?要是玉奴知道了,肯定会笑他不知死活,楚鸾当年可是有名的无赖、阴险。
“放肆!”慕容初尧大声喝止,“朝廷之上,岂容你喧哗?既然你们二人口供不一,楚鸾,你就将那日的经过细细说来。”
“那日臣女本来只是出门采买,意外撞见吴公子欺凌两位女子,还要强行将其中那位卖身葬父的女子拉回家去。臣女与他争辩,他却言语轻薄于我,经他人陈述,才知此人经常欺男霸女,一时打抱不平,小惩一二。”
“这么说,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陛下,您怎能听她一面之词?”京兆尹反驳。
皇帝听了这话,也不好过于偏袒楚鸾,“既如此,那吴用你也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吴用顶着一脸淤青卖惨,“陛下,当时根本没有两个女子,只有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在下见那女子身世可怜,想花钱买她到府里做事,谁知楚姑娘非要将那姑娘带回去做苦役,我与她争辩,她就纵容手下将我打晕,还对我拳打脚踢,请陛下明查。”
“楚鸾,你怎么说?”
“陛下,臣女没有理由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拉回家做苦役,而且当时确实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国公府的阮二姑娘。”
“怎么没有理由?你当年克死了自己亲娘,见那女子丧父,自然想将她留在身边,昭告众人你不是灾星。再说,当日阮二姑娘根本没有出府,你冤枉我就算了,还牵扯阮二姑娘干什么?”吴用一口反咬,找楚鸾的痛处下口。
如果不是时机和地点不对楚鸾一定直接动手,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过。
“这倒是奇了,一个说有两个人,一个说只有一个人。阮卿,你怎么看?”
昌毅伯和对面的楚旭交流了一下眼神,叹了口气站出去回话,“启禀陛下,小侄当日确实一整日都待在府内。”
楚鸾听到这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看来有人特意要保住阮茜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能把她牵扯进来。而知道这件事情会这么做的只有国公府和镇北候府。不过国公府没有这个实力,那么就只有……
楚鸾看向楚旭的眼神透着复杂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