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需求(1 / 2)

重生之美人娇妩 施黛 8133 字 2023-08-18

闫衡顾不得面子, 连忙躬身将不成器的儿子从地上扶起,他余光觑看着容与的脸色,自他迈步进堂,闫衡便一直暗自观察着, 确认其步伐稳健轻盈, 神容更是抖擞奕然, 明显不像带病硬挺的姿态。

加之容宿的态度,若他的宝贝徒弟真因玉莲楼的错失而功力尽散, 此仇怕是早已不共戴天,又怎么会只是晾上他们一夜便宽容相见。

思及此, 闫衡终于谨慎确认,容与的确并无大碍,只是那日他亲眼目睹容与服用药物, 若功力无损,那药效又显在了何处?

如此大费周折,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 实在不信桉儿口中所说,一切只是玩乐一场。

思忖不明,闫衡也无暇再顾量这些细节,只想无事最好,此次出关, 他本有意与青玄门为盟, 庙堂居高, 天威难测,当今圣上可宽度江湖各宗各派据山傍水而存,可新帝上位又当如何施政,却还全然未可知, 眼下紧要关头,江湖砥柱如青玄门、玉莲楼这些势强之派,合该放置私仇,团结各方,一应变动。

自从青淮山比武之后,闫衡一直在筹划此事,却不想中途竟会闹出劫拦婚车的荒唐事,他被打个促手不及,实在头疼不已,更恨自己管教不严,将儿子惯得难当大任。

他今日特来化解,所幸一切进行顺利,只是除了口头上的致歉表态,玉莲楼总要再予些实际的好处。

不多犹豫,他从怀里拿出一包囊袋,抽解开收口带子,从袋里掏出一柄锡铜蓝刃匕首。

他看向容宿,说明道:“宿兄,这柄短匕名为‘蓝羽’,是我玉莲楼创派之祖所留,更是玉莲门世代继传的宝物,只是除了创派三代,玉莲楼的历代楼主都是男子,这柄女子适用的短匕便一直被高束封藏,百年间都未再遇合适主人,致使锋刃沾尘,刀鞘滞固。今日,我便借花献佛,也是替不孝子赔罪,想将匕首赠与门主夫人,以聊表歉意之诚。”

闻言,容宿眼神从那匕首上扫过一眼,只见刀身扁平,中脊隆起,锻铸有力,两面分别嵌着莲纹、卷云纹,格部更饰兽面,尖牙吞吐锋芒,的确是把不多见的好兵刃,亏闫老头舍得拿出来。

只是这事,他不好做主,便看向周妩,和颜问道:“丫头,闫楼主的话你也听到了,想要就要,不必客气,他儿子做了孽,咱们接下礼也不亏心。”

周妩瞄了容与一眼,见他也并不表态,猜知到他大概是想她自己作主。

略微思忖后,周妩主动上前,向闫衡欠身施了个晚辈礼,婉拒言称:“楼主好意,晚辈心领,只是晚辈素日只会弹琴练画,对刀剑利刃之类并不擅通,若冒然收下楼主此礼,怕是会叫宝刀蒙尘,耽误它再寻合适主人。”

闫衡依旧坚持赠下,再次劝道:“这是哪的话,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用刀的,何况青淮山这么多弟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教你一招半式,更不必提容门主时时在你身侧,他来教,最合适。还有,予你此刀是为防身之用,桉儿犯错,却也算为一记示警,如今门派纷争激乱,难避不会将人目光投向你,你也不必非要精练,学个三招两式能够防身,真遇紧急情况,尚有自保之力。”

闫楼主此番言语确实诚意,周妩闻言几分为难,容与在旁适时开口,替她做了主。

“楼主既是好意,收下也无妨。”

周妩想了想,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她伸手接过短匕,掌心掂量分量,只觉确实偏轻,握柄偏圆细,正适女子着力。

她持礼,再次向闫衡欠身道谢,后者则连连摆手,怀亏无法接承。

此事就算过去,中午的饭食,青玄门终于管顾,闫为桉已实实饿了两顿,上了桌便开始不顾形象地风卷残涌。

他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连姑奶奶这样的屈辱称呼都叫了,多吃他们青玄门几碗饭,又有什么?

见桌上有人这副吃相,周妩渐渐没了胃口,只是顾及长辈还在,她并未提前下桌,只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拿出那柄蓝羽匕首,开始垂眼打量。

玉莲门的宝刀,明蓝刀身,嵌印莲花,看着十分秀气无威慑,可它却是近身夺命的一柄无情利器,就连……就连天子寿宴,刺客所执,也是短刃。

……

用完餐食,尽了主客之仪,容宿派遣门中弟子送闫家父子下山,周妩则和容与回了后山僻院。

路上,看出她的心神不宁,容与开口询问:“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方才饭桌上给你夹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也未见你多尝两口,倒是一直低头琢磨着那把匕首,这么喜欢?”

“不是喜欢。”周妩喃喃低语。

她只是将这把匕首与圣上寿宴遇刺事件作了联想,记得当时,三名刺客用刀熟练,显然非日之功,可若放眼京城,谁有势力提前豢养忠仆死士,提前作谋?亦或许,这股势力并非来自京都呢。

“容与哥哥,除了青玄门,玉莲楼,江湖上还有哪些门派略有威名?”

容与不知她怎会忽然对武林之事感兴趣,几分意外,但也如实回道:“大大小小,还有不少。”

“那只算距京百里以内的。”

容与稍思吟:“袖招堂,苍羽阁,半龙会,偏凤宫……大概这些。”

周妩又问:“这些江湖门派,是否招纳女弟子?”

容与:“只有袖招堂招收。”

周妩重复了一遍:“袖招堂……她们擅长使用的兵刃是不是匕首?”

“不是。”

“那是什么?”

她一连追问数个问题,叫容与不得不在意,他停下脚步,垂目稍打量,看阿妩模样这般在意切迫,也只好先认真回说:“正如其名,是袖衣,她们长袖之下藏针匿毒,其堂中弟子皆擅暗算。”

原来如此。

周妩略觉失望,她本来以为可以寻得些关于女刺客的线索,可当下又无从对应。

容与将她的神色变化打量入目,有些担忧,“阿妩为何会问起这个?”

周妩将手中蓝羽匕首亮出,述明情况,向他解释:“在京时,圣上于寿辰筵席遇刺客袭击,所幸圣体安然未伤,而那日我也在场,看到那些女刺客十分擅用匕首,今日又得闫楼主赠礼,于是不由猜想,那些刺客是否来自于江湖……可是细节之处又并未对应,此事大概是我多想。”

闻言,容与瞬间拧起眉头,声音明显沉厉下来,“如此凶险之事,先前你竟从未与我提过,擦肩凶徒,万一被殃涉,我……”

“没事的容与哥哥。”周妩打断他的话,冲他展颜温笑,又踮起脚尖抚平他的眉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嘛,我懂得保护自己的。”

容与拉过她的手,依旧觉得心有余悸,“那时我不在你身边,若真的出事,我怕无法及时护你。”

听他语气严肃成这般,周妩挽上他手臂,撒娇轻哄着,“知道啦,以后我们时时不分开,有你在,什么我都不怕。”

容与并未被她轻易唬过,再次认真启齿:“阿妩,政事我知之甚少,但皇帝遇刺,查明主谋应是刑部职责所在,阿妩为何如此在意,迫切追疑?”

周妩并未打算相瞒,先前她未开口,只因没遇合适时机,眼下容与哥哥既率先询问,她自坦然告之。

“我兄长现调职刑部,正任审刑院使,承蒙圣上信任,此番他奉命横联大理寺众吏,调查刺客源属,我只怕刺杀一事涉及党政,阿兄在前,被有心之人利用。”

容与默了半响,再开口,像是已猜明她的意图,“你想介入此事,并且需要青玄门暗中助力,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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