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医,将来会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对于我们学医的人来说,治病救人是一辈子的事。”
治病救人是一辈子的事。
带着刘艳琴的儿子,回到尤曼灵的房子里以后,易秋一直在想这句话,连尤曼灵给她打电话,她心不在焉。
“你干嘛呢,放的什么电视啊,动画片吗?”
“哦,瞎放的,我在洗衣服。”
“阿姨走了吗?”
“走了。”
易秋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东东,问尤曼灵,“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本来说的是大后天回来,但是玉窝临时有个事,可能要提前回来,我让他们定机票呢。”
“要我接你吗?”
“不用,我找司机来接我,诶……”
那边似乎有人招呼她,她跟人敷衍了几句,对易秋说:“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等回来你就知道了。先保密。挂了哦,我去交际一下。”
“去吧。”
易秋挂断电话,再次看向客厅。
在她打电话的其间,刘艳琴的儿子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易秋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其实很疲倦了,但他始终不敢睡觉,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易秋打开电视给他放动画片,他也不看,目光死死地追着易秋。
尤曼灵请的阿姨已经回去了,临走之前,给易秋做好了饭,不过现在也冷透了,易秋把饭菜端进厨房里去加热,顺便打开冰箱,给童童拿了一盒酸奶。
“你喜欢喝这个口味吗?”
东东接过酸奶,低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吃了一堆饼干,又在车里蹲了一天,一口水都没有喝,他早就渴了,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肯对易秋开口。
易秋把饭菜摆到茶几上,给东东递了一双筷子,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吃一点热的,吃了去洗澡,早点睡觉。”
东东看着桌上的饭菜,一动不动。
易秋有些无奈,她并不是对小孩多有耐心的人,放下筷子生硬地说了一句:“你以前不吃饭,你妈妈都怎么教育你的?”
东东咬了一口丸子,突然抿紧了嘴。
毫无征兆的,这个沉默了一天的孩子,突然在易秋面前崩溃了。裂开嘴哭得声泪俱下。
易秋在沙发下的地毯上盘腿坐下,拿起筷子,独自开始吃饭。
此时此刻,她本该最能和这个孩子共情的人,可是她不敢,她咬着筷子,沉默地撑着心里那一副坚硬的壳,静静地听着这个孩子的哭声从洪亮到沙哑,最后成了一阵断断续续地啜泣。
“哭完了?”
她把冷掉的饭推到东东面前,又把留给他的菜全部盖到饭上,“哭完了吃饭吧。”
东东端起碗,哑着声音问她:“姐姐,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易秋端起自己的碗,
“我不知道。”
东东又垮了脸。
“别哭。”
东东委屈地捂住了嘴,易秋低头看着他,“你没哭之前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东东看着易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易秋端着碗筷往厨房走,边走边说:“吃了饭自己洗澡。”
东东果然没有再哭,蹲在沙发边上,一口一口地扒着冷饭。
易秋洗完碗,坐到沙发上,想打电话问问张鹏飞,童童的情况,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灯光下,她皱了皱眉,抓起一件外套,对东东说道:“呆在家里,我没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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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窝高速路口,此时已经设了卡,对下高速进入玉窝的所有客货车进行检查。
晚上的车流并不大,基本上都是一些从大果岭过送货的卡车。
大果岭缉毒大队的唐少平坐在车里喝了一大口浓茶,顺手递给坐在副驾上的肖秉承。“来一口。”
肖秉承撇开他的手,“第几次了?”
“嗨。”
唐少平好脾气地放下保温杯,“也就第二次嘛,这次说的是人体带货。你也知道,这种方式最毒了,很容让他们混过去。我们这边的机动设备,真的比不上你们特勤队,你们那个移动缉毒车,是真的香。”
“所以呢。”
“所以上头说,这次行动跨区县,让我提要求,我不一下就想到你肖队了吗?”
肖秉承冷笑一声,“我谢谢你啊。”
“嗨。这次可是‘鹰箭旗’,我干这一行,也这么多年了,也算有点见识,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极品货呢,说起来还真有点激动,喂,你不兴奋吗?”
肖秉承看着漆黑的高速路口,没有说话。
唐少平自问自答,“哦,你不兴奋,你跟着常队见过。”
说完,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口浓茶。
肖秉承问道:“这是你们自己的情报?”
“哪里能啊。”
唐少平表情丰富地敲了敲了头顶天窗,“情报是上面给的。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啊,上面埋的这根钩子到底在哪里?情报准得吓人。上次他说货在王家小炒,嘿,还就真在,这次他竟然带货方式,路线,这些情报要素,他竟然都知道。甚至连货的牌子都给出来了,鹰箭旗诶。”
唐少平“啧”了一声,有些感慨。
“联合行动以后,这牌子在你们玉窝死了三年了吧,那些人终于憋不住了。”
肖秉承收回目光,沉默地低下了头,唐少平侧过身,“想啥呢?”
“在想你说的那个钩子。”
“是吧。你也觉得神奇对吧。上次听你说,你下的钩子都拔得差不多了,那可是你肖秉承下的钩子,那样都活不过三集。上面这根钩子,啧……等人撤回来,我一定要买点水果,上去拜见拜见。”
肖秉承问道:“现场带医生了吗?”
唐少平摇头,“没来得及,但在已经调人了。”
正说着,一辆长途客车从匝道上缓缓地开了下来,在警方的指引下靠边停下。
肖唐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打开了车门。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