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无奈,又不敢说话,只得颤颤巍巍从怀里摸出十几枚铜钱捧了过去。
泼皮不屑地哼了一声,身后的人上前把铜钱接了,趾高气扬地走了。
池桃在一旁看了全场,问道:“婆婆,这是谁啊?”
老婆婆唉声叹气地扶着腰坐下:“唉,这是县丞的儿子,日日来街上收钱……”
“啊,这便无人管么?”
“人家是衙门里有靠山的,哪个敢管?唉…….”
池桃若有所思,低头慢慢尝了一口豆糕:“真好吃!婆婆您几时收摊?”
老婆婆有些诧异:“午时前后才收的。”
“那您等着,我回家把豆糕钱拿来!”
说着不等老婆婆阻止,转身便跑了。
池桃自然不是回“家”拿钱,她远远缀在了那县丞之子后头。
在集市里转了一圈,三人收了不少钱。到得僻静处,县丞之子从荷包里抓了两把铜子儿扔给跟着自己的二人,那两人千恩万谢地拍着马屁把钱揣了,这才各自分开。
县丞子心情舒畅,将荷包挂在腰间,嘴里直哼着小曲儿。
没多远就拐上一条背阴的巷子,刚刚转过弯,迎面就是一只破竹筐带着臭气兜头扣下来,刚要破口大骂,接着脖颈被重重一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见县丞子被放倒,池桃丢了手里的扁担,连连吹了自己通红的手心几口气,嘀咕着:“手上力气怎么这么小……”
毕竟是青天白日,池桃不敢多耽搁,解了县丞子的荷包,将其中的银两铜钱俱都揣到自己怀里。想了想,又拔了自己头上一根铜簪——还是池杏成亲,池长海怕她太素了不像话,把原来秦氏的一根拿给了池桃用——用尖利的簪尖在县丞子脸上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自己端详了一下,笑道:“画个王八,看你还有脸上街?”
县丞子脸上鲜血横流,痛得哼了一声,似要醒转。
池桃怎会和他客气,以手为刀重重地劈在他的侧颈,人就马上又沉沉地晕了过去。
池桃跳起来一路小跑回集市,一边甩着手一边嘴里还在哼哼:“痛痛痛痛痛,什么时候手劲儿能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