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文看了眼张景桓,又看了眼李氏,明显不耐烦。
房妈妈道:“柳姨娘重病多时,府上却无大夫照看。今日年宴,夫人不许她出席,再加之病痛折磨,痛苦不堪,姨娘留下遗书一封,便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说罢,便呈上一封书信。
原来只是自杀。
李氏和林振文几乎是同时送了口气。
林振文接过书信,却看见坐在下方低低啜泣的林奕安。
夜色朦胧,灯火照映,女孩啜泣的模样依旧能看到她母亲的影子。他忍不住多问一句:“小六,你怎么了?”
林奕安拿着手绢轻轻揩了揩泪水,随即从座位上起来,“安娘只是看着柳姨娘便想起自己惨死的生母。”
李氏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站稳。
林振文蹙眉:“你娘是病死的,何来惨死一说?”
“爹爹,我娘在庄子上的确是病了,可是却不是病死的。我娘是被人害而死!而害死她的人,今日就在这堂上!”林奕安哭得伤心,瘦弱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仿佛一头无助的小兽。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振文一下子站起来。
“若无证据,安娘岂敢胡诌?还请爹爹传来素容一问便知。”
李氏松了口气,今晨宝娟便去瞧过,素容一处并无异样。忙道:“老爷,素容已经赎回自己的卖身契,早便离开了。眼下恐怕找不到人。”
林奕安眼中仍旧含着泪水,只是看向李氏的眼眸中带着隐隐的狡黠:“夫人,不巧,安娘正好知道素容姑姑身在何处。请爹爹派人随我的侍女秋分去寻。”
李氏暗道不好,立刻使了眼色给宝娟。
“宝娟姐姐,这个时候要去哪儿?”林奕安喊住准备溜走的宝娟。
林振文自然知道此事大有文章,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此事事关文淑,自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他当下挥手:“杜长富,把府门封了,你跟着秋分把素容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