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句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邺京城很少有女先生出来授课。这也是当初南宫婧备受尊崇的原因。
林玉竹显然没想打林奕安会有这样的提议。
“只要五姐想,日后我在南宫先生处所学所有都愿意与五姐同享。”林奕安接着道。
“你不教白薇,却来教我?”林玉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五姐姐,我说得可对?”
林玉竹点头,先前对林奕安没有事先告知拜师之事的不满已然消失。笑着应道,“妹妹说得有理。”
“师也拜了,有些事情也该提上一提。”林奕安收起茶具,眼中狡黠的光一闪而过,“我记得二伯母是商贾人家出身,想必对于掌家一事有几分心思。”
林玉竹思索一番道:“与二伯母联手也不是不可。只是二伯父的官途终究要仰仗父亲的帮衬,这掌家权怕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林家做主的终是祖父。祖父开口,便是父亲也只得遵从。”话一出口,林玉竹已听出其中的深意,她皱起眉头:“能让祖父插手的事必然事关林府荣辱。我们手中可没有大夫人这样的把柄。”
“小姐!小姐!”秋分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气儿还没喘匀儿便对着林奕安一阵耳语。
林玉竹并不急,任她们主仆二人私语,悠哉游哉地端起茶杯品茗。待秋分退下后,方才问:“可是把柄来了?”
“有件事,还需姐姐帮忙。”平和的语气着实分不清悲喜。
林玉竹点点头,应了。
夜里下了场大雪。
林奕安靠在美人榻上,怀里抱着手炉,怔怔地看着偶尔被风吹打作响的窗栏。
“小姐,信已经给柳姨娘送到。”立春从外面打了帘子进来,她找来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林奕安的肩上,“小姐身子骨弱,莫要染了寒气。”
“以前下雪的时候,哥哥总喜欢带着我打雪仗。”
立春知道自家小姐必然又想起生死不明的大少爷。她低头,突然发现小姐似乎和以往不同了。以前的小姐每每念及兄长,轻则失声痛哭,重则彻夜难眠。可现在,她不再哭了,只是这样安静地坐着,整个人被一种几近压抑的悲伤包裹住,更让人心疼。
“小姐,总有一天,大少爷会回来的。”立春肯定地道。
“哥哥的生辰是元月,虽然他不在,但总要给他备好生辰礼的。”林奕安转头看向立春,“腊梅开得正好,明日记得折几支回来放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