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着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弯下腰查看小崽子胳膊肘的伤,刚才,王大虎把他摔得不轻。
她的手刚碰到萧青陌,小东西剜了她一眼,负气地挣脱开,“关你什么事,不要你管!”
乳臭未干,脾气还挺大。
她能理解,这么大的孩子,刚失去了父亲,难免有逆反心理。
“那我不管。”
她松开手,调转步子往屋子里走,漫不经心,还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萧青陌始料未及,这就被她忽略了,放养了?
他不满地撅起嘴,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跟着进屋。
进了屋,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回到里屋躺在了木板床上。
“嘶——”
摔伤的胳膊一阵酸疼,王大虎不愧是常年沾血的人,力气是真的大。
里屋最多十平米,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木板床就剩下个柜子,柜子里装被褥衣裳,柜子上则搁置着一个土陶香炉,香炉里插着燃尽的三支香。
鼻尖微酸,受了委屈想哭鼻子,眼圈将将泛红,他急忙揉了揉。
爹没了。
都是因为跟后娘成亲喝了太多的酒,他不能哭,不能认怂,爹说过,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站在门口看得一清二楚,这小子,调皮是调皮了些,但也不讨人厌。
她端着热水进门,“昨天晚上,你爹给我托梦,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这算是一个台阶吧?
“少哪我爹唬我。”萧青陌说着,侧了侧身,背对着她,面向着墙。
正巧受伤的左手在上,她掀开他袖子,他没有反抗,袖子下的细胳膊,一团绛紫色的肌肤,有孩童拳头大小。
不用想,这胳膊肯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