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刘妃那番做派,他毫无感情地道:“刘氏,苍澜院长虫之事,幕后主使是你。”
此言一出,如一道惊雷一般在刘妃脑中炸响,整个人定住了一般,惊惧地仰望着眼前的人,再也没有动作。
这是肯定语气,无一丝疑问……
苍澜院长虫一案,皇帝从未放弃追查过。
周常在那边早就被他安排了人盯紧,时刻没有放松,清雅去见人时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隐匿在暗中盯着的影卫,此事直到方才刘妃求见皇帝出来时,影卫才寻找机会禀报。
结合那两个宫女的手段,这一招熟悉精妙的借刀杀人之法,和当初的长虫之事简直异曲同工,让皇帝一下就确定了长虫事件的主谋。
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皇帝的雷霆之怒达到了顶点。
用心险恶,手段肮脏,处心积虑,多次出手,无一不让皇帝愤怒到极致。
此时刘妃的反应,更证实了他的判断。
刘妃回过神来,浑身哆嗦打颤,抱着手臂蜷着身子,弱小无助地摇头道:“万,万岁爷在说什么,臣妾…臣妾不明白。”垂下头不敢直视皇帝那一双泛着杀意的眼。
这番话同样落入清雅耳中,她拼命地摇头,剧烈挣扎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和她的主子无关,一切都是她所为,凌迟她受着,她受着,只是与她主子无干……
皇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清雅,眼神如待蝼蚁。
他收回目光,不理会刘妃苍白无力的话,出口的言语更加冷酷无情:“来人,刘令仪投毒蛇欲图谋于朕,朕念尔入宫多年,其父刘显章又于朝有功,恩济与尔,便剥夺妃位,赐鸩酒一壶留全尸。择日将尸首给其父送去,也算全了君臣一场情谊。”
刘妃肝胆俱裂,大惊道:“不!万岁爷,臣妾怎敢害您,臣妾那是……”
说到这里,她骤然反应过来,她认不认都无关紧要,难道挑明了她只是想陷害贵妃,结局就会改变吗?
没有用,万岁爷就是故意的,毒蛇又确是投到了苍澜院,圣驾长行之地,何况她想害的事先太皇太后的掌事嬷嬷。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如冬日的枯草一般委顿下来,她明白了,清雅承受的凌迟之痛,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之事,当初之事早就积压在了皇帝心里许久,早今日彻底爆发而已。
她恸哭出声,匐在地上掩面而泣:“臣妾可以一死,只是父亲是无辜的,不要,不要让他看见我的尸首,那样会让父亲比死还难受,您就念在当年我父亲为了您,主动辞去祭酒一职,让您后来在国子监推行之法顺利进行的份上,不要这般残忍。”
她错了,不该将清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今她残破之躯死不足惜,她不愿再让她爹再承受锥心之痛。
“无辜?”皇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冰冰冷冷地道:“听闻你父亲来京已是多时,若无人在外策应,你一个深宫妇人从何处寻来如此多毒蛇?另,当年你父亲辞去祭酒一职,是为了你,非为了朝廷,更不是为了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