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扎进水里,一部分人在岸上接捞上来的袋子,行动十分迅速,一时之间只有水声和袋子落地的银两碰撞声。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满了一个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白银,每个袋子按他们的要求装的,都不大,却沉甸甸的。
道上的人,只收无标记的真金白银,不会收银票,只有傻子才会收银票。
每捞够一批后,按先头计划好的分批运走,分散开来,尽力降低风险。
两个岸上的小子,将刚捞上来的那批装上独轮车,车上铺了油纸,绝不会漏水,他们专挑硬质的地面,一个往前推,一个在后面清扫痕迹,不一会儿就消失到了岸边。
每趟两个小子运走,每趟走的方向都不同,下过水的小子上岸后,立换上干衣服,将湿衣服丢到河里冲走。
马叔精神紧绷,一直在要道上观望着四处的风吹草动,看着己方有条不紊地将银子运走,直到最后一批,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离开要道,赶过去,这最后一趟,是他与王三一道。
王三将水下的银子捞上来,一手捞了一个银袋子,一把举上岸,面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马叔将银子接过,直接甩到了独轮车上,正要将王三拉上来。
王三道:“下头还有一袋,我去捞上来,咱就收工。”
说着就要扎进水里。
马叔阻止道:“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小公子让咱们不能超过一个时辰,那袋就不要了,等下回安全了再来看看,若是还在,那时再捞。”
从暗流将银子冲到此处大约花费半个多时辰多,他们捞上来现下花费了将近三刻钟,不能再耽搁了。
王三在水里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水珠抹干净,不赞同道:“叔,要是现在不捞,回头可要被冲走了,永定河这么长,以后肯定找不到。”
马叔面带犹豫,他看向四周,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
王三见状,立即道:“叔,你等我下去再捞一回,很快的,保管不会误了时辰。”
说着又猛扎进水里去,马叔都来不及阻止。
他暗叹一声,也罢,算算应当还不到一个时辰,反正也就他们最后一趟了,捞就捞吧。
他将独轮车调好头,所有准备都做好,只等王三上来,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突然,他嗅到了一丝异常,周围实在太安静了,有处诡异的动了动。
他将手放到腰间的刀柄上,压低腰身,缓慢地踱步过去,腰间的手握在刀柄上,慢慢将刀抽出,双手握住,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个方向。
水下的王三屏住呼吸,手摸到先头那处地儿,摸了几下,摸到一处,立即抓住提起,正是那袋银子。
他心中大喜,这可是最后一袋,捞上来就圆满结束今夜这一趟!
郭家富得流油,这趟可是一大笔银子啊,够所有兄弟狠狠挥霍一番了。
他都想好了,等回去就办一次更大的酒,狠狠吃一顿酒。
游出水面,他兴奋地冲着岸上的影子道:“叔,收工了!”
边说边游向岸边。
待要上岸时候,他将银袋子奋力丢上岸,正要爬上去时,却发现不对了。
没人回应!
他停下动作,探出水的身子往回沉,又试探性出声:“叔?方才没听你的话,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