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看了眼周围,装作累了躺下来,跟山鹰平躺在一起。
山鹰嘴唇颤动,努力发出声音道:“在山洞里面的……那个上坡,右上角……有一块石头……”
“下面有一个盒子……里面有压缩饼干……水壶……球胆……”
“还有一个罗盘和地图。”
“路线我都画、画好了……你比对着地图往西南方向游……”
“中间会经过一个小岛,很小……你要注意看。”
“那里也有我放的补给,过了……这个岛,再游三十海里……就是海南岛的区域了。”
“在那里,你会碰见我们的渔民……”
梁欢听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山鹰说完,胸膛起伏着,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我走了,你怎么办?”梁欢低声道。
山鹰看着天空,没有说话。
许久,他道:“我走不出去了,桑托斯……怀疑我不是一天了。如有可能……请告诉我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一名烈士!”
梁欢听后泪差点忍不住了,他抓住桑托斯的手,道:“我们一起走!”
桑托斯摇摇头,道:“我走不了了,你就是我的希望。你如果能活着回去,我的父母和孩子还能知道我死在了哪里。”
梁欢听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拜托你了。”山鹰道。
梁欢深吸口气,长叹而出。
“我一定帮你办到!”
山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入夜,梁欢看着天上的星座,在这里生活了几天,他已经摸清了星空的规律。
这时候,应该有九点多钟了。
树屋那边,传来桑托斯的骂声,他把屋内的东西扔出阳台外,赤着上身走出来,两只大手抓在胳膊上,眼睛冒火一般看向山坡下。
那里,是梁欢埋葬安吉丽娜的地方。
看了许久,桑托斯龇牙咧嘴的怒骂了一句,然后快步下楼,来到老妇女睡觉的草地上,伸手一抓,像抓小鸡一样抓住了一个老妇女的头发,一路拖行着上了树屋。
紧跟着,便传来桑托斯那野兽般的宣泄声。
自始至终,老妇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是一只逆来顺受的老母鸡。
梁欢看了眼桑托斯的树屋,恨意涌了上来。
没过多久,嘭的一声,桑托斯的树屋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给扔了出来,桑托斯也紧跟着出来了,他是光着的。
桑托斯指着树屋下的东西破口大骂,梁欢没搞明白,等被扔下来的东西起来了,他才发现是刚才那个老妇女。
老妇女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用手擦了把脸,似乎在擦拭流出来的血,她佝偻着身体扶住树屋的底柱,默不作声的回到了那群妇女中间。
桑托斯似乎仍然宣泄不了心中的烦闷,仍在那里怒骂着。
梁欢露出解恨的笑容。
活该!
桑托斯离不开安吉丽娜,却从不把她当人。现在安吉丽娜死了,桑托斯也受不了了。
桑托斯骂了得有半个多小时,终于骂累了,转身回树屋去了。
整个小岛也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数个小时,梁欢看了眼天空,星座已经西移,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
“你该走了。”山鹰忽然道。
梁欢一愣,虽然他已经打算走了,但还没有决定是今晚。
“再见了,朋友。我叫徐文东。”山鹰举起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