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晏眯了眯眼,右手摸上腰间的腰带,半抽出几根银针。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甩出银针,几束微弱的寒光袭去。
见他躲过了银针,右手在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握在手中。
那人匕首横向而来,两人在树上面对面交手。
黑衣人左腿往曲晏左侧扫来,匕首对着曲晏肩内刺下。
曲晏直接对空跳下树,又跃上墙。
一声呵笑直接让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不断收力。
再一次向曲晏袭去,这次速度快了一倍之多。
曲晏右侧身左握上他的手腕,两人都站在墙上。
黑衣人反应也快,匕首换手朝曲晏脖颈滑去。
只见曲晏跃下墙躲了这一刀,黑衣人也跟着跳了下去,却四周无人。
“武功还行。”
黑衣人猛的转过身,曲晏对准他的腹部狠狠一踢,快狠准,一击命中。
黑衣人趴在地面,口吐鲜血,随后挣扎的要起身,却发现匕首没了。
曲晏将手里的瓷瓶放回怀里,不紧不慢的走近,手中正拿着他那把匕首。
屋内的秦大夫正坐在桌边看着医书,听见外面树叶哗哗作响。
“今晚风可真大,怕是要下暴雨。”
秦大夫放下书起,去看了看窗有没有关好了,刚走回桌边坐下,拿起书。
一声嘭响传来,秦大夫并未理会,又似乎觉得这雷声不太对劲。
又起身开门看了看院子,一片宁静,仿佛方才的声音都是错觉。
曲晏压低声音,笑语中带着威胁:“可别发出声音来,否则后半生.....”
她将匕首对准黑衣人的档口,只见黑衣人身形一僵。
直到秦大夫闭门后,曲晏问道:“我们有仇?”
黑衣人一脸无语:“?,......夜闯沅府,我身为公子暗卫,自然是要抓你。”
“啊,真是抱歉。”
曲晏说着,匕首却轻轻戳了上去。
“你!你要做什么!?”
“我嘛,就想说几句话,这沅江身为刑部尚书,却因私忘公....那沅文樟身为他儿子,怕也不是个好东西,你。”
曲晏话还没说完,黑衣人怒道打断了她的话:“胡说,公子可是个厚德载物的君子,尚书也是大公无私,从未因私留情,你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
“他们做的事,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下人知道?”
“当今圣上乃是明君,也早已不是腐朽无道的唐国,那长安国院便是培养暗卫以除贪官污吏为主,这长安城何人不知晓?少有朝廷之人再敢欺压百姓。”
曲晏冷眼看着他:“你也说了,少有,沅江就算是个好官,沅文樟,呵,许久之前,我似乎还看见他去花楼花天酒地,这就是君子?”
“你!”
黑衣人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我和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为人自然比你清楚,你这是片面之词。”
“喔一一看来是我错怪了,真是抱歉。”
曲晏收了匕首:“还你。”
黑衣人愣愣的看着被丢在地面的匕首,起身时忍不住咳嗽。
再往身旁看去,人已走了,便扶墙起身。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叩叩。”
“叩叩。”
秋在曲晏房门外敲了两声,却没人回应。
这时曲晏刚好翻窗进房,听见了一声敲门声,走到了浴池旁,轻声脱下外衣披在身上。
又将束发散了下来,碰了些水将发尾打湿。
曲晏开门时,门外没人,地面放了一个白玉盘,上面是一些吃食和茶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戍时一刻,郊外。
山路陡峭,树林茂密,月光也照不进光来。
一个书生背着书箱,一手杵着木棍,擦了擦额间的汗,气喘吁吁的走在这路上赶夜路:“再走两日,便是能到长安了
书生突然开颜一笑:“到长安便好了,考取功名,再降娘也接去过好日子。”
走了一刻钟,书生看着眼前的下山路,喜悦的呼出一口气。
照目前看来,最多明日昼尽便能进长安城了。
旁边有一块大石头,他可以在那靠着睡一晚。
书生取下书箱往石头走去,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不由得紧张,书箱护在身前。
下一秒,一只青蛙跳了出来。
“呱一一呱一一”
“唉....这位蛙兄,你......”
书生话还没说完,余光看到右前方的树干上,有只向它缓缓靠近的蛇。
“嘶一一”
书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浑身发软,寒意入骨。
只见他将手里的书箱用力一扔,打中了蛇头转身就跑,双腿颤颤巍巍。
蛇张开血盆大口,爬下树追了上去,随后蛇身跃在空中,对准书生的脖子而去。
下一秒,书生踩空往山下滚去,蛇扑了个空:“啊!”
右手被山腰一大簇藤蔓紧紧缠住,活生生的被扯断。
头撞上山腰的石头,磕出一个血洞,身体因受力腾空而起,一根极粗的树干刺进右眼穿过头。
他落在山脚下,身下压碎了一个瓶罐,脖子上有两根残余藤蔓已经勒出一道深口嵌进肉里,一身布衣在身上变成了血布条。
皎月当空,夜色融融,野花和树木的馨香带着一丝血腥,还有一只断臂被一簇藤蔓死死缠住挂在山腰。
他嘴唇嚅嗫:“功...名.......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