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带着攻城梯!
好像,还抬着大炮!
可是,哪有那么小的大炮?
如果不是大炮,也没那么大的火铳啊!
我去!几十辆大车也出城了!
正常来说,车上装的要么是粮草,要么就是炮丸!
阵仗不小啊!
到底搞什么鬼?
“报……贝勒爷,营外有人送来急信!”
闻言,代善心头一喜,赶紧接过。
什么?
这次的军令是分批下达,内线也不知情?
这就有些郁闷了!
难道,自己的内线被怀疑了?
不应该啊!
他身为总兵,怎会轻易被怀疑?
罢了,暂且按兵不动,免得再次中计!
大不了,他们就是去攻打广宁或西平堡!
那么大的雪,带着那么多的物资,一个夜晚走不了多远!
只需派人跟着,时时掌握动向就行!
什么?你想出营去袭扰?
不行,绝对不行!
这时候去袭扰,岂不是弄巧成拙?
嘿嘿!
那死太监以骑兵掩护步卒,看起来四平八稳,其实是找死!
等他们走出几十里,自己再全力压过去!
那时候,他的骑兵敢不应战?
若是骑兵逃了,正好虐杀步卒!
呵!
一万骑兵,五千步卒!
一个也逃不了!
这次,肯定要立功了!
……
积雪,实在太厚!
两日下来,明军只走出三十余里!
从方向来看,目标是广宁!
差不多,是时候动手了!
“济尔哈朗!”
“贝勒爷,你说怎么打?”
“我给你留一万骑,务必死守大营!”
“可是……”
“不必可是!
那死太监,真以为我不敢出战?
他以步卒为饵诱我出战,我成全他便是!
尽管放心,我击败明军之后,马上就返回大营!
在这之前,不论明军有何动作,必须坚守不出!否则,必中其计!”
“那……就依贝勒爷之意!”
济尔哈朗,是和硕庄亲王爱新觉罗·舒尔哈齐的第六子,是八大铁帽子王中唯一的非帝王直系子孙!
代善,虽与皇太极多有嫌隙,但毕竟是努尔哈赤的长子!
领兵回大凌河之时,皇太极一再叮嘱,要听从代善的指挥!
所以,济尔哈朗虽有不同意见,也只能服从军令!
对于骑兵来说,几十里的距离不算太远!
即便积雪难行,代善也在傍晚之前,追上了明军的队伍!
明军才一万骑,而自己是两万骑!
而明军的步卒,在骑兵面前就是废物!
更是拖累骑兵的包袱!
绕着明军的“方圆阵”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防御漏洞!
就算没有漏洞,也无所谓!
精锐的八旗勇士兵力占优,兵分四路,冲就是了!
歼灭或吓退骑兵之后,再一个一个地屠杀步卒,就这么简单!
明军的阵形,确实有漏洞!
明军的兵力,确实比不上八旗兵!
此战,应该没有悬念!
然而,两军刚刚交阵,八旗兵就挨了一通炮火,被炸得七荤八素!
冲到一半的代善,彻底懵了圈!
赶紧勒停战马,小心地观察敌情!
我去!
明军也太大胆了吧!
两军相距六十余丈才开炮,来得及么?
可是,空中还有奇怪的啸叫声,简直是鬼哭狼嚎!
这声音,到底是什么鬼?
我去!两军的距离已经缩至十几丈,明军还在开炮!
不对!
除了圆圆的大炮炮丸,明军骑兵还在扔另一种奇怪的东西!
他们把它往马背上一磕,就这么扔过来了!
然后,就炸开了!
难道,那东西也是炮丸?
没有点火,竟然也能炸?
可是,那就是炮丸!
而且,在骑兵的缝隙中,除了无数的火铳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步卒,也在磕那种奇怪的炮丸!
漫天的浓烟中,代善抬眼一看,更是吓得全身哆嗦!
不得了,不得了!
天空中,炮丸密如雨点,还在不停地落下!
这火力,几乎十倍于锦州和宁远!
再多的八旗兵冲上去,也被炸得人仰马翻!
几十丈的范围,全都笼罩在炮火之中!
无数的八旗勇士,被炸得人仰马翻!
代善从军几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
终于意识到,明军的步卒并非要攻城,而是引诱自己前来!
“报……贝勒爷:我在大凌河的营寨,已经被明军攻陷!
济尔哈朗贝勒,正引着兵马往此处退来!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万多明军骑兵紧追不舍!”
“嗯?”
代善心头一懔,一把拧住信使的脖子:“济尔哈朗有一万铁骑!我的大营固若金汤!怎会轻易被攻陷?”
“回贝勒爷,这是因为……因为……明军的炮火实在太猛,少说也有几百门,弹如雨下!
如果再不弃营,就要全军覆没啊!”
闻言,代善无力地松开信使脖子,汗如雨下!
信使的话,肯定不假!
问题是,明军哪来那么多的大炮!
天空中,凄厉的啸叫声,还在持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没有半点减弱的迹象!
尼玛!
这仗没法打了!
要是尾随济尔哈朗的明军赶到,自己岂不要全军覆没!
别说是全军覆没了,哪怕伤个三五千,也很难向皇上交代!
他本就对自己不满,正好有了借口!
自己战功赫赫又如何?
莽古尔泰和阿敏,难道不是战功赫赫?
他们的结果又如何?
撤!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