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闯贼!陕西巡抚孙传庭,在此等候半个月了!还不下马受死?”
闻声,高迎祥又在浑身发抖!
这一次,不是激动地抖,而是吓得抖!
孙……孙传庭?
这人是谁?
猴子请来的逗逼么?
陕西巡抚?啥时候上任的?怎么没听过?
我去!
这家伙,还真特么是个逗逼!
要是老子还有马,也不至于饿了两天两夜!
我如何下马?
靠!
管他陕西巡抚还是山西巡抚,只要不是洪承畴,不是曹文诏,不是左良玉,杀过去就是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高迎祥往高处一站,厉声大喝:“兄弟们!只要杀出这黑水峪,西安城就在眼前!
为了粮食,为了银子,为了女人,给我冲啊!”
话音落下,贼兵们个个精神振奋!
抄起大刀长枪,没命地往前冲!
个个如狼似虎!
突然,隘口两侧的山崖上,黑压压的全是明军!
落石和滚木,雨点一般砸来!
本就狭窄的出口,瞬间被堵死!
前方的贼兵正在迟疑,突然箭如雨下,遮天蔽日!
顷刻间,数百人中箭倒地!
哭喊声和惨叫声,响彻山谷!
“遭了!还真特么遇伏了!”高迎祥暗叫不好!
就在这时,突有奇怪的啸叫声响起!
这声音,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身边炸响!
人仰马翻!
气浪袭来,高迎祥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耳朵嗡嗡直响!
“轰!”
人群中再度炸响,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尼玛!这是大炮!
高迎祥终于回过神!
踉踉跄跄,躲到巨石后方,大气也不敢出!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明军没有追来,高迎祥却退到几里之外!
怎么办?
怎么办?
明军太不要脸了,竟然搬来了大炮!
可是,大炮那么沉,孙传庭那逗逼,是怎么搬到关中来的?
呜呜呜!
孙传庭占据着有利地形,手上有大炮啊!
这仗没法打了!
呜呜呜!
没法打,还是要硬着头皮打!
粮草已尽,退兵就是个死!
就算没有曹文诏守在南边,也没人能退回汉中!
幸好,孙传庭的兵马,看起来不是很多!
冲吧,继续冲!
只要冲出黑水峪,我的“子午谷奇谋”就算成功!
我不是魏延,但孙传庭也不是张郃,更不是司马懿!
一定能冲出去!
……
“孙巡抚,贼兵昨日冲了几次,怎么今天还不来?要不,咱们今天只放箭,不放炮?”
“孙巡抚,你怎么不说话?我昨天的两个右耳,真的不给我记上?”
“孙巡抚,我给张二狗作证:那俩贼兵的左耳被炸飞了,没法割回来啊!那六十两银子,你不能赖账啊!”
“靠!谁叫你的炮炸他脑袋?炸他的腿不行么?”孙传庭放下望远镜,满脸怒容:“以左耳领赏,这是军中的规矩,我已经说了几十遍!
你执意拿右耳领赏,我可做不了主!
这六十两赏银,你找王总督要去!”
“孙巡抚啊,这段时间……你火气挺大的,是不是吃了火药?
我好好地跟你讲道理,怎么推三阻四的?”
“少来这一套!规矩就是规矩!
如果你不想做炮手,现在就去运粮!
这半个月来,老子连饱饭都没上一口,能不火大?
你损失六十两,我也损失六十两!
各营各部的统领,也因为你损失了八十两!
这笔银子,找谁去要?”
孙传庭气得咬牙切齿,扔下这话,愤愤离开。
孙传庭,确实很生气!
高迎祥的脑袋,价值三百万!
如果活捉或斩首,自己作为主将,可以分到一百万两!
每个贼兵,王立给的赏钱是一百两!
如果俘虏或斩首,自己作为主将,每个贼兵可分到三十两!
然而,高迎祥丢下两千多具尸首,再也没有冲过来!
如何能不急?
如何能不火大?
在这里等了他半个多月,日晒雨淋的,就算菩萨也要生气!
高迎祥那鸟人,肯定断了粮草!
只可惜,除了运粮队和协助赈灾的士卒,自己还能动用的,只有三千兵马!
谷中地形复杂,处处皆可设伏!
贸然杀进去,肯定凶多吉少!
可是,要是放跑了高迎祥,要是放跑了几万贼兵,二百多万的赏钱,全特么泡汤了!
想起这些,谁能不火大?
“报……巡抚大人,贼兵又来了!”
闻言,孙传庭心头一喜,赶紧举起望远镜。
“好家伙,可算等来了!
你们放炮的,给我瞄准一点!
每个耳朵三十两,千万别浪费了!
再把耳朵炸没了,你们这些放炮的,全都给我运粮去!
要是把高迎祥的脑袋炸没了,我第一个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