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当家的,在八年以前,张献忠和李自成籍籍无名的时候,你就在找寻他们……”
“我早就说过,我会占卜算卦!”王立知道,这样的解释很难让人信服,赶紧转移了话题:“躲在神农架的高迎祥,到底有多少兵马?”
“这个……按照二十天以前的数量来看,应该不下四万!
你知道的,各路贼首逃出延绥之后,生怕再被包围,逃跑的速度实在太快!
兄弟们要想摸清具体的数量,实在有些困难!”
“罢了,传令各部,速速撤至长江南岸!”
“大当家的,你的意思是……想引诱驴高迎祥离开神农架?”
“呵!你这次挺聪明嘛!”王立端起盖碗茶,满脸笑呵呵:“高迎祥躲在神农架,那里全是高山密林,绝不是延绥那边的小山包可比!
就算我手上有千军万马,也难以弄死他!
还有啊,如果他饿极了,把大熊猫全都杀了充饥,我可就亏大了!”
提起大熊猫,宋哲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服气!
他做梦都想不到,顾横波的一幅“熊猫抱竹”图,竟能拍出八十万的天价!
另一幅“熊猫酣睡”图,只能看到权叉上的熊猫背影,也拍出了三十万的高价!
无数的江南士子,听说有“食铁兽”现身蜀地,竟然不顾四川被流贼所踞,冒着生命危险,不远千里赶赴成都,只为一睹熊猫的真容!
想起,王立八年前就在寻找顾横波、柳如是和李香君等人,宋哲又是满腹的疑惑!
不必说,不用问,问了也白问,不如不问!
反正,知道自己的大当家是个奇人,这就够了!
跟在他的身边,不论做西厂指挥使还是做流贼,都能赚得荣华富贵!
一封密信送到,宋哲眉头紧锁:“大当家的,你剿灭高迎祥的计划,恐怕有变哦!”
“哦?”
王立一脸狐疑,接过书信。
这个张凤翼,怎么有点耳熟?
“厂公,这个张凤翼,南直隶苏州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
在天启年间,历任户部主事、广宁兵备副使、右参政、右佥都御使等职;
崇祯二年,以右都御使、兵部右侍郎的身份,跟随孙阁老参加过收复关内四城之战斗;
崇祯七年,随登莱巡抚朱大典平叛有功,进封太子少保、兵部尚书;
随后,与朱大典一同围攻湖广地界之流贼,屡有战功;
只不过,去年年初的中都惊变之后,他担心遭到牵连,早早地辞官还乡了;
两月前,建奴兴兵犯境,咱们屯兵遵化之时,张凤翼被复用为南都兵部尚书,奉命起南都、湖广之兵马北上勤王……”
“我去,这家伙真够聪明的!”
王立打断宋哲的话,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那么……张凤翼此时渡江北上,是前往京师勤王,还是去往湖广剿贼?”
“那还用问?”宋哲不可置信地瞪着王立。
“呵!”
王立冷哼一声,实在忍不住笑:“八旗兵已被咱们全歼,他此时渡江北上,真会挑时间!
不过,他已经七老八十了,真的不怕死?
他才一万兵马,真敢去追剿高迎祥?
不过嘛……他要是真敢去,我正好求之不得,何来的计划有变?”
“可是……高迎祥不是躲在神农架么?咱们的计划不是放空兵马,诱他出山么?
张凤翼一去,高迎祥还敢出山?”
“切!”
王立再次表现出不屑,笑道:“他真去了神农架,不过是给高迎祥送人头!
他的兵马被歼之后,高迎祥必会屁颠屁颠地跳出来!
只可惜了,朱由检的兵马粮草!
他本就穷得要死,这下子,又要给一万士卒发抚恤!
唉!朱由检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哦!”
王立直呼朱由检的大名,宋哲并不惊讶;
稍加思索,继续劝道:“大当家的,咱们……真的不去南都?那边可是花花世界哦!
好不容易来一趟,过门而不入,岂不浪费光阴?”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王立放下茶碗,指着自己的帽子,苦笑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青……青楼……”
宋哲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马上就明白了,王立诗中的“青楼”就是“勾栏”!
确实,王立没了“西厂提督”的身份,但仍是一个太监啊!
太监上青楼,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他不是经常去勾栏听曲么?
而且,太监比普通的男人更加好色!
就如眼前的王立,又如七老八十的魏忠贤!
只要见到漂亮的妹子,全都眼睛发直,口水直流!
此时此刻,无事一身轻,有的是时间,他为何不去南都?
宋哲百思不解,王立慢吞吞地解释道:“曹化淳那家伙,不是抢在咱们之前去了南都?
福王世子朱由崧,桂端王世子朱由榔的死,必会全国震动!
我过南都而不入,一路去往四川剿贼,正好避嫌嘛!”
“避嫌?”宋哲面带苦笑,不可置信地盯着王立:“大当家的,“避嫌”二字从你的口中说出,这不像你的办事风格啊!
“爱信不信!”
王立懒得解释太多,起身去了赵倩的舱室。
其实,王立不想去南都,是担心见了柳如是之后,自己把持不住!
赵倩带来的画像上,十八岁的柳如是,越发地标致了!
要是她的头发梳了髻,追捧她的脑残粉必会消失,天音阁的收入必会大减!
所以,来日方长!
多赚些银子,绝不会有错!
另外,确实是为了避嫌!
隐隐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
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