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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了“破虏总督”的陷阱,王立再不敢多留,匆匆离开!
耽误了些时间,却不妨碍今日的南下行程!
毕竟,今日是出征的吉日,不宜改期!
呃……
自己的队伍前方,为何围满了百姓?
为何敲锣打鼓的?
“众臣和京师的百姓,得知厂公今日出征剿贼,全都自发前来,夹道送行呢!”
靠!
有特么这样“自发”的么?
搞这么大的阵仗,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皇帝出行呢!
要是传到朱由检耳中,他会怎么想?
居功自傲?
恃宠而骄?
要是打了胜仗,基本还说得过去!
特么的,这是出征啊!
要是打了败仗回来,让我如何下台?
我去!
那个张大人和宁大人,不是御前的史官么?
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到底哪个家伙组织的?
想玩死我是不?
看我不弄死他!
“厂公,首辅温大人也在其中!”
“嗯,看到了!”
王立满脸堆笑,翻身下马,大步迎了上去。
这个温体仁,不论在皇宫朝中还是京师城外,不论遇到谁,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这种人,最阴险!
看起来慈眉善目,其实,比魏忠贤更加可怕!
至少,王立是这么认为!
“厂公出征剿贼,京师百姓和文武官员夹道欢送,亘古少有啊!
厂公若能凯旋,想必,夹道欢迎的百姓会更多!
很可能,会从大运河一直排到承天门哦!”
本来,王立不想跟温体仁翻脸,可实在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
于是,挤出笑脸,低声问道:“首辅大人,今儿个真是让你破费了!
他日,要是本厂真能凯旋,还得首辅大人再次破费哦!”
王立直言点破,温体仁并不生气,呵呵笑道:“厂公啊,你这是哪里话?
流贼肆虐七年有余,捣皇陵,破四川,越来越烈,就连京师的百姓也浑浑噩噩!
厂公临危受命,责任重于泰山啊!
众臣和百姓自发前来送行,乃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啊!
厂公凯旋之日,本官必会设宴款待,第一时间为厂公庆功!
破费,就破费吧,应该的!”
温体仁的处变不惊,几乎让王立无言以对!
确实是无言以对,吃了个哑巴亏!
毕竟,这家伙是摆出笑脸,领着百官和百姓给自己送行的!
毕竟,这家伙希望自己“凯旋”而归!
这老狐狸,明知他笑里藏刀,明知他在捧杀自己,还只能笑脸相迎!
若要破口开骂,或者与之争辩,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老家伙!
要是在朝中与其共事,不被他害死,也要被他气死!
朱由检挑了这家伙做内阁首辅,不知是否心累!
今日,是出征的大好日子,不宜与人结仇,更不宜让自己不快!
于是,王立满脸堆笑,凑到温体仁耳边,几乎是掏心掏肺:“首辅大人啊,据我所知,何大人的胞弟,已经升到“老总”了哦!
人家眼看就要出局了,你还在浪费时间?
还不加把劲?”
“哦?真的?”
温体仁心头一紧,再也不能淡定了!
朝中官员,以不同的身份做掩护参加“川西大开发”,或许能瞒过朱由检,却无法瞒过西厂!
何如宠那家伙,这么快就升到“老总”了?
难怪好几天不见人,原来在忙这事儿呢!
温体仁为官清廉,做了两年多的首辅,也不过几十万的身家!
一千零四十万,对他来说,对任何一个官员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诱惑!
这笔臣款,至少比贪污受贿来得正当!
不必担惊受怕,不担心被人弹劾!
温体仁也希望早日升到“老总”,希望早日“出局”,可惜,哪有那么容易!
“厂公,此言当真?”
温体仁还是不敢相信,脸上却多几分嫉妒和不安!
“哎呀,首辅大人啊,你真得加把劲儿了!
你看你,现在只是个“经理”!
何大人不仅升了“老总”,而且只差五十来份就“出局”了!
要是让他抢了风头,你这首辅的面子,该往哪搁啊?”
面子,面子!
此时的温体仁,真是有苦说不出!
再也笑不出来了!
为了升到“经理”,他已经想尽办法!
自己的远亲近邻,全都成了“主任”、“组长”或者“实习业务员”!
为了凑足每一级的晋升人数,他的家当,已经所剩无几了!
如果中途放弃,他的钱,远亲近邻的钱,岂不打了水漂?
不,绝不能!
开弓没有回头箭,绝不能放弃!
何如宠,一个内阁辅臣,究竟如何升到“老总”的?
还差三十来份就“出局”,究竟是怎么操作的?
嗯,这可是大事!
赶紧向他请教请教!
于是,温体仁挤出笑容,给王立送上一杯壮行酒,匆匆离开。
而王立,只能强忍着笑!
某人升到“老总”,他的麾下,不过三个“经理”,九个“主任”,二十七个“组长”,八十一个“实习业务员”而已;
总共需要的资金,不过八百九十多万;
要想“出局”拿到一千零四十万,麾下的八十一个“实习业务员”,还需各自发展三个“实习业务员”,把自己升到“组长”!
所需的资金,还需另加一千七百万左右!
某人,如果能升到“老总”或“经理”,绝对是人中龙凤了!
到了这个级别,不可能轻易放弃!
必会挖空心思捞钱,帮助更多的“下级”发展下线,让自己成功“出局”!
嘿嘿!
小样!
玩不死你,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