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王立做梦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天,自己的“赈灾彩票”,竟然被人“克隆”了!
“特玛的!敢抢我西厂的生意?不想活了?”
王立蹭地站起身,拳头捏得咯咯响:“备马,马上去邛州府!
那个什么什么朱至渊,我得会一会他!”
……
邛州府,在成都府的西南方向,辖域包含后世的大邑、蒲江和新津县的大部分地方。
王立一到邛州,朱至渊的几十个彩票销售点,马上就被锦衣卫掀翻!
这一举动,引来无数百姓的围观!
对于四川境内的朱氏宗亲,百姓们并没什么好感!
但是,朱至渊销售的彩票,完全就是模仿西厂!
无数的百姓,争相掏钱购买!
当然,一部分百姓其实知道,朱至渊销售的并非西厂的彩票!
然而,他的彩票价格低啊!
奖项设置,跟西厂完全相同!
所以,“剿贼彩票”被砸,许多百姓对西厂心生不满了!
“厂公!”
朱至渊毫不畏惧,拱手行礼,然后质问道:“西厂的威名和手段,我早有耳闻!
不过,本将军从未触犯任何律法,也没触犯西厂的任何禁令!
就算是大明的律法,也允许“东厂”和“西厂”的并存,允许多位内阁辅臣同朝辅政,允许同一州县有不同的诊堂、勾栏或驿馆吧!
在四川,你卖你的“赈灾彩票”,我卖我的“剿贼彩票”,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今,你打砸我的彩票销售点,是否有法可依?
对于已经购买了彩票的百姓,你如何向他们交代?如何让他们信服?”
“很简单!”
王立冷冷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因为,你销售的是“剿贼彩票”,西厂销售的是“赈灾彩票”!”
王立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没法让人信服!
已经购买的百姓不乐意,朱至渊更不乐意!
唏嘘声中,朱至渊正要说话,王立突然扯着嗓子大叫道:“
在四川,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西厂销售的“赈灾彩票”,是经过了万岁爷的允许,有诏书为凭!
每一期,扣除中奖金额之后,如果还有剩余,每一两银子,每一个铜板,将会运往西北赈灾!
每一个购买“赈灾彩票”的百姓,如果没能中奖,那是为西北的饥民填饱肚子,贡献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这样的百姓,忧国忧民,情操何其高尚!”
说到这里,王立跳下马来,向围观的百姓拱手致意,慷慨激昂!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四川的百姓,全都是好样的!
在此,本厂公代表西北的几百万饥民,感谢四川百姓的慷慨相助!
谢谢大家!”
我去!
堂堂的西厂提督,竟然向百姓们鞠躬致意!
围观百姓,被雷得一愣一愣的!
很多人的脸上,洋溢着骄傲与自豪!
很多人的脸上,竟然热泪盈眶!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举右手,扯着嗓子高呼口号!
在这人的感染和带动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口号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这一切,全都在王立的策划之中,进行得非常顺利!
继而,口号声渐消,王立缓步走近朱至渊:“朱将军,你销售的“剿贼彩票”,是否经过万岁爷的同意?
销售彩票所得的银两,是真正用于西北剿贼,还是进入了你个人的口袋?
你,是不是,向百姓们解释一下?”
面对质问,朱至渊脸色铁青,没敢吱声!
王立淡然一笑,拿出一张准备好的诏书,在朱至渊的眼前晃了晃;
然后,又让锦衣卫托着诏书,向围观的百姓逐一展示!
这下,朱至渊彻底无语了!
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唉!
西厂是奉旨办事,不敢惹,不敢惹!
只能麻溜地,把近日的彩票销售所得,全都退还给百姓!
事情解决,王立也不想为难朱至渊。
毕竟,四川境内的朱氏宗亲,旁枝杂系实在太多!
就算改朝换代,也很难将其连根拔除!
西厂在四川,还是要奉旨办事,以理服人嘛!
呃……
圣旨嘛,不就一张黄纸的事儿?
玉玺嘛,不就一个萝卜的事儿?
几年前,在西平堡跟皇太极议和的时候,我早就写过了!
想要什么样的圣旨,随时给你写!
包你满意!
给我记住了!
别在西厂的头上惹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慢着!”
朱至渊正要离开,却被王立拦住:“朱将军,你可真有本事啊!
短短三天时间,就能仿造西厂的“赈灾彩票”,果然是个人才!”
“不敢,不敢……”
因为圣旨的原因,朱至渊变得唯唯诺诺了:“厂公宽宏大度,朱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这个……朱某这就回府,再不敢给厂公添麻烦……”
“慢着!”王立再次阻拦,冷冷问道:“朱将军,我同意你走了么?”
闻言,朱至渊脸色大变,差点就要跪下来!
“厂公……这个……朱某再也不敢了……还请厂公高抬贵手……”
“好说,好说!”
王立上下打量着朱至渊,换了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敢问朱大人,如果,某人想稳中一注特等奖,需要买多少个号码?需要投入多少银子?”
“……”
“如果答不上来,你今天休想离开!”
“厂……厂公……”
“这个……如果朱某没有算错,需要购买大约十四万万注!
大约,需要一百四十万两银子……”
“我去!
人才,人才啊!
你竟然懂得概率计算,我果然没看错人!”
王立真的是激动不已,一把拉住朱至渊的手:“朱大人,成都府栖凤楼,本厂公做东!
今日,咱俩好好地喝几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