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二十里外,正在收拢残部的多尔衮,他不是带有粮食?
几十里外的大同城,不仅有粮食,还有足够的豆饼!”
“可是……那边的得胜堡、镇羌堡和四城堡皆已陷落,大同城孤立无援啊!
再被八旗兵重重围困,谁还能救你?”
“哼!只有我曹文诏救别人的份,我不需要别人搭救!
孙大人,你是等船渡江,还是退往宣府?
或者,随我去往大同?”
“这个……”
一时之间,孙传庭很难抉择!
看得出来,曹文诏真的要去大同——他只信任大同总兵满桂,信不过宣府总兵陈洪范!
如今,从居庸关和紫荆关带来的四千骁骑营,虽得曹文诏相救,却只剩下两千余骑!
最关键的是,这支部队毫无战斗力!
如果跟随曹文诏去往大同,不仅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
不如,暂且在此等候!
顺便练习排兵布阵,鼓舞士气,筹备粮草!
等到河南方向的六千骑赶到,再与曹文诏汇合于大同,共同杀敌!
嗯,就这么办!
于是,曹文诏引兵北还,顺便带走了千余匹俘获的战马!
而孙传庭,原地驻扎于桑干河边!
同时派人去往宣府,令陈洪范送粮草来援!
两人各自为战,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然而,想要击败多尔衮、抢夺粮草和战马的曹文诏,彻底失算了!
他引兵赶到时,多尔衮早就没了踪影!
不必说,他很可能回了四方堡,与自己的主力汇合——马上就要天黑,他不敢领着残兵四处乱转!
无人阻拦,正好!
天黑之前,刚好赶到大同!
一路向北,曹文诏畅行无阻!
然而,他轻看了多尔衮!
多尔衮残部,并未退回四方堡!
而是与济尔哈朗的残部汇合,往东去了许家庄方向!
与此同时,西路的豪格驻兵桑干河边!
在这三人看来,曹文诏突出重围引兵南退,再也不会北上寻死!
一时半会儿,曹文诏无法渡河,只能就地驻扎!
等到半夜,东西两路夹击,必能大获全胜!
三人的判断没错!
他们的夜袭非常成功!
只不过,遭到夜袭的不是曹文诏,而是孙传庭!
背水扎营,兵家大忌!
面对八旗兵的两路夹击,骁骑营仓惶应战,一败涂地!
兵出大同,一日两败,孙传庭悲愤交集!
正要拔剑自刎,却被几名士兵死死抱住!
连推带搡,跳入桑干河中消失不见!
孙传庭熟悉兵法,自然知道背水列阵的后果!
但,他还是背水列阵了!
在他看来,曹文诏浩浩荡荡地引兵北上,八旗兵必会追他而去,绝不会迂回到桑干河边!
三路八旗兵东西夹击,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
哪知道,又遇上一只软杮子!
捏起来实在舒服!
……
大同城里,满桂又惊又疑!
这个曹文诏,到底闹的哪样?
四方堡虽然丢了,大同还在自己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好不容易冲出重围,为何主动回来送死!
你想送死也就罢了,来大同干嘛?
引来那么多八旗兵,你到底是带路党呢,还是想坑我?
“怎么,吃你点军粮,还不乐意了?”
曹文诏嘿嘿一笑,抓起一块鸡腿,递给身旁眉清目秀的小卒。
然后,又抢过满桂手上的鸡腿,塞入自己口中。
“满总兵,你可别忘了!
你这两万兵士能吃饱肚子,能有兵器甲胄,全是我家厂公给你的银子!
对了,让你准备了一年前的豆饼和草料,应该没有偷懒吧?”
“不就一万匹战马嘛,三个月毫无问题!”
满桂拍拍胸口,上下打量着那名小卒,又将目光移向曹文诏:
“我说曹总兵啊,你想带女人在军中,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啊!
你就大大方方地带嘛,干嘛要遮遮掩掩?
怎么,怕我给你抢走?”
“切!”
曹文诏不屑地呸了一口,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并未否认携带女人。
毕竟,明代的兵卒跟宋代差不多,不论边军和募兵,在作战、转移或者屯田的时候,都有携带家眷的传统!
很多时候,部队还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优先保证家眷的转移或撤退!
所以,带个女人在军中,没什么好隐瞒的!
咽下鸡腿,曹文诏打了个嗝,神秘一笑:“满总兵啊,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满桂才仔细打量!
微弱的烛光中,细看许久,蹭地站起身!
我勒个去!
这女人好生面熟!
她,不就是给厂公暖床的那个,那个蒙古女人?
怎么,又落到曹文诏手里了?
那皇太极大动干戈,抢不到东西却赖着不走,难道是为了这女人?
“没错,就是为了她!
或者说,皇太极拉不下脸,不好意思就此退走!”
“那还等什么?”满桂面色大喜:“赶紧吃饱肚子,赶紧把她还给皇太极!
赶紧送走那瘟神,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不可能!”
曹文诏摇摇头,正色说道:“她说过,她不会回蒙古,更不会回皇太极的身边!
她,宁死也要嫁给厂公!”
“噗……”
满桂实在忍不住,喷了一桌子的水!
曹文诏早有所料,及时抬手,护住了盘子里仅剩不多的鸡腿。
“瞧你那样!见过什么世面!”
曹文诏满脸不屑,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人,带厂公夫人去城中休息,好生伺候!”
说罢,一脸谄媚地凑近满桂:“满总兵,你……以五千银子,向宋指挥使买的那玩意儿……可否借来瞧瞧?”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