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去问问张巡抚!”
宋哲刚刚站起身,就有一名锦衣卫匆匆入殿:“厂公,蜀王在外求见!”
哦?蜀王?
朱至澍?
他来这里干嘛?
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
他能够安安分分地呆在府中,就是烧高香了!
王立和宋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懵逼。
……
“实不相瞒!
本王此次过来,是希望厂公高抬贵手,赏口饭吃!”
从表情来看,朱至澍不像说谎!
此时的四川,以朱至澍为首的皇室宗亲,再也不敢跟西厂公然对抗!
出川的道路被锦衣卫严密封锁,他们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若说“赏口饭吃”,实在有些夸张!
在朱至澍个人的名下,就有三十多万亩土地!
在前四年,王立给的租金是每亩五十钱。
仅此一项,朱至澍每年的收入,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
蜀王府的两千多家仆和护卫,绝对不会饿死!
不过,他毕竟是蜀王!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十天半月才吃一次肉,实在有些为难他!
其实,也没这么惨!
他的府库中,必有存货!
最保守的估计,不会低于二百万!
跟朱由检彻底翻脸之前,王还没想过动他!
把他当猪一样养着,乖乖地别生事儿,对大家都好!
如果真把他逼急了,指不定又会搞出幺蛾子!
真要“赏他一口饭吃”,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提高每年的土地租金!
然而,这笔钱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
实在有些不舍!
给蜀王的“猪食”好一些,那其他的皇室宗亲呢?
各种各样的郡王、将军、县主、仪宾什么的,就是一万多人!
这些“猪”,是不是也要提高待遇?
又需要多少银子?
对这群“猪”,王立没什么好感!
就算施舍百姓一口肉,也不想多给他们一口汤!
不过嘛,堂堂的蜀王纡尊降贵前来,如果没点表示,好像也说不过去!
这个嘛……
嘿嘿!
“当年,蜀献王在位时,恪守“忠孝为藩”之宗旨,月食?一石,修心养性,教化蜀人;
然,后世的诸位蜀王全都骄奢淫逸,横征暴敛,使得蜀中百姓怨声载道;
自万历皇帝起,荒废田地、入山为寇的蜀中百姓,更是多达三百万之巨!
此,皆是王爷你,之功劳!
今,本厂公奉万岁爷重托,手执尚方宝剑入蜀,只求革旧除新,推立新法,以求造福万民!
本厂公与王爷之间,本无冤仇!
往日的诸多摩擦和误会,若能就此化解,也是利国利民之大事,本厂公求之不得!
王爷,我先敬你一碗!请!”
说罢,王立举起酒碗,面色和善。
王立的话语中,既表达出对朱至澍的不满,也表达出化解仇怨的意向。
朱至澍心头一喜,赶紧举起酒碗:“呃……请,请,厂公请……”
“好说,好说!”
一碗酒下肚,王立满脸堆笑,稍稍靠到朱至澍耳边:“王爷啊,我手上正好有个赚钱的项目,你想不想试试?”
“赚……赚钱?”朱至澍满脸懵逼,疑惑地瞪着王立:“厂公,你的意思是……”
“王爷啊,你世世代代就藩于四川,若能拿出银子开渠引水、修桥铺路、造福百姓、教化万民,必是功在当前,利在千秋之壮举!
当然,你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在修桥铺路的同时,如果还能赚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王立这话,朱至澍越发地懵逼了!
修桥铺路,确实是造福万民之举!
但是,没人愿意掏出银子造福万民!
要想从中赚钱,绝对是天方夜谭!
正在疑惑,王立又说话了:“建昌卫那边的铁矿,西厂正准备大力开采!
如果能把铁锭运往江南,一年能赚多少钱?
然后,三年呢?十年呢?”
说到这里,王立故意停了下来。
朱至澍听到铁矿石,顿时来了兴趣:“这个……还请厂公明示……”
“王爷啊,我已经算过了,拓宽一千二百里的官道,至少需要七百万两银子,至少耗时三年!
但是,在三年之后,每年的收益不会低于六百万!
我已经筹集了二百万的资金,正在想办法筹集更多的资金!
如果王爷也能拿出一笔资金,咱们可以按比例分账嘛!”
“……”
听说需要那么大笔资金,朱至澍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若是几十万,咬咬牙,还是勉强可以挤出来!
可是,还差五百万啊!
如果按照投入银子的比例算分账,前景还是相当可观的!
只是,需要三年才能打通道路,变数实在太多!
而且,建昌卫那边是否真有铁矿石,还是未知之数!
王立这家伙,既阴险又残暴!
真要跟他合作,必被他吃得渣都不剩!
不行!
这件事不能急!
派人去建昌卫,打探清楚再说!
如果真有铁矿石,先想办法做掉这家伙,咱自己去挖!
花个三五年把路修好,也算得上一本万利了!
咱那么大家子人,一家出个十来万,凑个七八百万并不困难!
哼!
为何跟你合作?
我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