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西厂的退缩,朱平楷越发嚣张!
新都的丝织二厂,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
宋哲、宋義、曹鼎蛟和曹变蛟,屡次请求出战,都被王立制止。
“我说过,这段时间,别招惹朱平楷!”
王立态度坚决,几人只好怏怏离去。
盯着江面,王立暗自思索着。
丝织二厂,目前只建了个围栏!
所用的材料,不过是泥土夯成!
这样的豆腐渣工程,营造速度很快,却不够结实!
如果用条石做材料,坚固倒是坚固了,却又耗时耗力!
如果用水泥、沙石和钢筋做成“混凝土”,不仅建造速度快,而且比条石更加坚固!
只可惜,水泥是如何制成,我确实不知道!
福建那边研究了两年多,至今也没个音信!
让他们研究的迫击炮和后装线膛炮,也没个进展!
隔壁的那个谁谁谁,怎么一穿越就难造出了飞机大炮?
那是他们虾扯蛋呢,还是自己的能力不行?
唉!
人家造车造炮的,我就只能做肥皂,做木头麻将!
“厂公,厂公!你让查的李香君,有点眉目了!”
“哦?”
王立心头一喜,赶紧接过书信。
李……李香?
九岁?
年纪,应该差不多!
但是,我想找的是“李香君”,啥时候变成“李香”了?
哦,对哦,这个时代的“君”是个尊称!
就比如我王立,也可以被尊为“王立君”,很正常!
“李香”出名之后,被人尊为“李香君”,这也说得过去!
可是,李香本姓“吕”?
去年,被媚香楼的老鸨李贞丽收为养女?
然后,今年刚刚改姓的“李”?
我去!
这个时代的人,名字怎么改来改去的?
媚香楼!
记得,前几年小有名气的“甄瑶”,就是出自媚香楼!
也是李贞丽一手调教出来的!
这个老鸨,还有点本事嘛!
这么说来,在李贞丽的调教下,“李香”真有可能成为“李香君”!
什么?
赵倩想买下李香,已经出到二百万?
媚香楼还不卖?
唉!
这个赵倩!
你让其他人去买嘛,何必亲自出手?
咱天音阁能看上的人,不是花魁就是头牌!
你亲自去买,还出到那么高的价,傻子才卖!
罢了,送他媚香楼几首歌,先把关系拉近一点!
同行嘛,虽然彼此之间有竞争,也不用成为敌人嘛!
还有,把魏忠贤给我盯紧了!
不管“李香”是不是“李香君”,千万别落他手里!
还有,把侯方域那小子盯紧了!
他敢踏进媚香楼一步,给我敲断他的腿!
再塞进麻袋,填入石头,沉到秦淮河里!
出了事儿,由我担着!
嘿嘿!
我的秦淮八绝,已经出现五个了!
剩下的董小宛、马湘兰,和陈圆圆,你们又在哪里?
咱现在有的是银子!
不论你们在哪里,我都能帮你们赎身!
等到时机成熟,咱们一起坐着大船出海,浪迹天涯!
嘿嘿!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厂公,厂公……”
“嗯?”
急促的声音传来,王立郁闷地睁开眼睛。
“厂公!咱们在松潘卫、龙安府、保宁府和夔州府的十几个养蚕作坊,被山贼给砸了!”
靠!
王立蹭地弹起身,拳头捏得咯咯响!
山贼?
谁会相信?
四川各地的三百多万“山贼”,全都下山开荒,正式登入黄册了!
各地的百姓,巴不得到处都是养蚕作坊!
他们砸了养蚕作坊,岂不是自断财路?
山贼!
好吧,就是山贼!
真的是山贼!
我亲眼所见!
哼!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韩立和宁毅,暂时惹不起!
我缩着还不行么?
咱惹不起狠人,还不敢教训小喽啰么?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哼!
“松潘卫、龙安府、保宁府和夔州府,所有的亲王郡王、郡主县君什么的,全都给我洗劫一遍!
动手的时候,全都伪装成山贼!明白?”
“喏!”
……
几个州府事端再起,张汉儒真的是欲哭无泪!
从他为官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是二虎相争,并且相持不下,最后受伤的绝对不是老虎,而是旁边观战的野鹿!
张汉儒,自然不愿成为野鹿!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双方召集在一起,尽力化解双方的矛盾!
“张大人!本王一直呆在成都,从未去过川北!厂公的蚕坊被山贼洗劫,本王也很痛心啊!
本王与厂公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
但,那是过去的事儿了!
如今,本王与厂公之间,哪什么矛盾?
张大人,你实在是多虑了!”
“没错,蜀王所言甚是!”
王立呵呵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据西厂初步的调查,松潘卫、龙安府、保宁府和夔州府,确实有山贼作恶!
只可惜,本厂公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剿灭山贼啊!
张大人是四川巡抚,不去组织驻军剿贼,却邀本厂公与蜀王勾栏听曲儿,是否有些不妥?”
王立和朱至澍都拿“山贼”做挡箭牌,自然瞒不过张汉儒。
不过,张汉儒也不点破,强颜陪笑道:“厂公奉皇上之命推行新法,本意是造福四川百姓;
蜀王乃四川之主,自然希望蜀中百姓安居乐业;
从本质上来说,厂公与蜀王有着相同的目的和利益!
今,川北多省匪徒四起,祸害一方,闹得民怨沸腾!
想必,厂公与蜀王……不会坐视不理吧?”
“张大人言之有理!本王就藩于四川,理当教化一方,绝不放任匪徒作恶!”
放下酒碗,朱至澍哈哈一笑,将几张银票拍在桌上:“这是两万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