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敢劫囚,不论是谁,一律拿下!有把握吗?”
“厂公放心!没人敢在西厂手中劫囚!”
宋哲信心满满地出发。
临走前,递来一叠材料落。
翻看了几页,王立的心,哇凉哇凉的!
从他调查的资料来看,想从青楼捞钱,不太现实!
官办的“教坊司”,自然不敢下手。
民间私办的青楼虽多,但每一个私妓的来源,都是合法的,都有卖身契为证!
并且,官府也在“间按管理”:每个姬女都注册了“乐籍”,官府凭“乐籍”征税!
若有半点违规,当地官府早就动手了,根本轮不到自己!
最夸张的是,这秦淮河两岸的青楼,还是朱元璋下令增建的!
其目的,就为了增加税收!
得知青楼的内幕,王立有些不淡定了。
就如在醉春楼,自己打赏赵倩的五百两银子,她只能得到十五两!
尼玛!
百分之九十七的抽成!
简直逆天了!
等她凑够赎身的三千两银子,已经为老鸨赚了十几万!
关键是,每个姬女的身价,是老鸨自己定下的!
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没权过问!
嗯!
这是个好路子!
开青楼!
干成全国连锁的大品牌!
嘿嘿!
“厂公,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没有花魁的支撑,老鸨也赚不了多少;
但,想培养一个花魁,所需的银子是天文数字!
小婢其实很笨的,只会抚琴,身价只值三千两;
就如那媚香楼的甄瑶,琴棋书画、唱歌跳舞、吟诗作对样样精通,这才有了五万两的身价;
其实,老鸨培养她用了十年时间,花在她身上的银子,不低于五百两!”
我去!
赵倩越是劝说,王立越想开青楼了!
就算花两千两银子培养一个花魁,转手卖个五万两,也是血赚了!
如果培养出百来个花魁,那就是五百万两银子!
切!
还做什么厂公啊!
犯得着提头脑袋捞钱?
王立正在跃跃欲试,赵倩又泼了冷水:“厂公,你有所不知:
这二十年来,媚香楼先后培养了一百多个姬女!
只有甄瑶一人,才做了秦淮河的头牌。
若不是她,媚香楼再也熬不了几年!”
“是么?”
“小婢不敢欺瞒!培养一个花魁,真的不容易!真的是豪赌!”
呵,豪赌!
王立淡淡一笑,这词用得不太妥当!
应该说“看脸”才对!
或者说“撒大网”也行!
确实,很少有青楼敢直接买花魁,都是自己培养!
就如,被逸香楼抢走的杨爱!
如果老鸨看走了眼,她真的要亏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娃,买价大约在五十至二百两之间。
但是,她们的衣食住行、举手投足、琴棋书画、诗词歌舞,甚至是兵法剑术,都要找最优秀的老师!
要按世家女的方式培养!
价格确实不菲!
这,简直就是“名缓”的流水生产线!
只有这样,她们的一言一动、一颦一笑,与世家千金相比才不会逊色。
只有这样,她们谈起兵法才能滔滔不绝,论起诗词才能让士子汗颜!
只有这样,文人雅士才会流连于青楼之中,乐不思蜀!
唉!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结果呢?
打脸了吧!
不对啊!
这是明朝,一夫一妻多妾呢!
应该是,找个“无才”的女子做正妻,找几个“有才”的女子做小妾!
否则,这话说不过去了!
应该,是这样吧!
管他呢,就这么办!
欧也!
“厂公,那是刘廷元的船!”
陈王廷的声音,打断了王立的思绪。
几条大船,停在驿站外的河面上。
我去!
二百多个侍卫!
全都杀气腾腾!
既然你亲自前来,就是想捞人嘛!
既然想捞人,带那么多侍卫干嘛?
吓唬谁呢?
看来,南都的兵部尚书,也不是虚职嘛!
如果价钱谈不拢,估计,今天很难善了了!
“王公公!你到浙江和福建是筹建港口,却把触手伸向军器局,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是么?”王立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端起酒碗:“太祖皇帝立国之初,污贪五百两就要“剥皮实草”!
你弟弟贪了那么多银子,剥他十次皮都不够!
本厂公是否“管得太宽”,这得万岁爷裁决,你说是吧!”
刘廷元面色铁青,愤愤地瞥着陈王廷,再将目光移向王立:“王公公!你我无冤无仇,一点面子也不给?”
面子?
其实,我也想给你面子!
但是,我很为难啊!
我身边的陈王廷,是个正直的大老粗啊!
当着他的面向你要钱,我可做不出来!
所以,我得先支开他嘛!
“陈奏庭!你马上与宋千户汇合!谁敢劫囚,格杀勿论!”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