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朱由校激动得两眼放光,挣扎着坐起身:“建奴侵我辽东,虏我百姓,罪无可恕!替朕拟旨,重赏有功之臣……咳……咳咳……”
“老奴这就去办,万岁爷可放心养病,不必操心!”魏忠贤殷勤地扶起朱由校,继续说道:“万岁爷,这第二件喜事嘛……老奴听说……皇后娘娘可能有喜了……”
闻言,朱由校微微一愣。
去年不慎落水之后,身体每况日下,他很少临幸嫔妃!
不过,若说皇后张嫣有喜,这也不无可能。
记得,张嫣的最后一次侍寝,正是在三个月以前……
想到这里,朱由校面露喜色,紧握着魏忠贤的手:“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确认!快,传太医……咳咳……咳……”
“万岁爷,请好好养病!这件事,老奴亲自去办!”
“好,好,好,马上去!咳……咳咳咳……”
……
魏忠贤引着太医,直奔坤宁宫而来。
远远看见,林雪儿赶紧回殿禀报。
“罢了,瞒不了多久,该来的迟早会来!”
张嫣淡然一笑,缓步往后花园走去。
路过小园时,四名新太监全都瞪大了眼睛。
能从五千名美女中脱颖而出,张嫣果然貌似天仙!
“咳……咳……”
兰若梅脸色一沉,四人自知失礼,赶紧起身行礼。
“不必了!几位公公可以自行歇息,如果身体有恙,可让彩凤或雪儿帮忙传太医。”
张嫣的话不卑不亢,而且没有责怪的意思。
四人却不敢直视,赶紧低下头。
几名宫女扶着张嫣去了凉亭,王立这才敢远远偷看,心头叹息不止。
唉!
那个好死不死的朱由校!
有个如此美艳的皇后,你就好意思驾崩?
人家还不到23岁啊!
你忍心让她守活寡?
呜呼……
哀哉……
王立的目光,让林孝如、宋文辉和许敢三人极度反感。
纵然疼得满头大汗,却不忘嘲讽王立几句。
对此,王立只是淡淡一笑。
张嫣,确实美艳!
但是,王立对她只是欣赏,并无非分之想。
因为,他惦记着江南的明末“秦淮八绝”。
如果历史没记错,她们就在这个时代!
就算她们每一个都比不上张嫣,但如果八个加在一起,再怎么说也比张嫣强吧!
嘿嘿!
……
“皇后娘娘,近日,京师连降暴雨,时冷时热,已有好几位娘娘身体抱恙;万岁爷忧心娘娘的凤体,特派老奴前来探望。”
“公公有心了!”
张嫣不想多看魏忠贤一眼,始终盯着手里的书。
不过,她没有为难随行的太医,很自然地伸出右手,轻放在石桌上。
太医诊脉的同时,魏忠贤也没闲着。
张嫣的小腹被石桌挡住,魏忠贤仍不放弃,缓步走到张嫣的身侧。
兰若梅咳嗽几声,魏忠贤自知失礼,却很自然地掩饰:“能入娘娘法眼的书,肯定不是俗物,不知是何人所著?书名为何?”
“哦?魏公公也喜欢看书?”
张嫣的话平淡无奇,魏忠贤却有些难堪。
因为,他根本就不识字!
知道张嫣在讥讽自己,魏忠贤仍不生气,目光看似落在书本上,却在观察张嫣的小腹。
张嫣知道魏忠贤的本意,没有刻意遮掩,而是淡淡一笑:“此书并非名著,不过是坊间一位穷秀才所作,上不了大雅之堂。不过,我很喜欢!”
不出意外,这话又引起魏忠贤的兴趣。
“娘娘能喜欢的书,绝非俗物。还请娘娘赐教书名,老奴也想一读。”
“此书已是绝本,名曰《赵高传》,恐怕难以买到。”
这话一出,魏忠贤恍然大悟。
气得牙关紧咬,却没有显露声色。
这几年来,没人敢跟魏忠贤作对。
但是,不包括坤宁宫的张皇后。
自从被册封为皇后,她就没给过魏忠贤好脸色,还经常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对食妻子”客(qiě)印月!
张嫣毕竟是皇后,深得朱由校宠爱,又没有实质性的威胁,魏忠贤就没想过除掉她。
这次,也是一样。
碰了一鼻子灰魏忠贤再没招惹她,静静等在一旁。
几名太医陆续诊脉,低声议论后,薛太医欣喜地拱手行礼:“娘娘身怀龙子已近三月,还请保重凤体才是!”
“龙子……子……子?”魏忠贤皱了皱眉,显得有些谨慎:“薛太医,此事不可儿戏!如有误诊,万岁爷怪罪下来,你我担当不起!”
“魏公公,下官的诊断不会有错,确实是龙子!”
“既然如此,速速向万岁爷报喜!”
“魏公公放心,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几名太医不敢怠慢,匆匆赶往乾清宫。
凉亭里,看着魏忠贤的背影,放下手中的《本草纲目》,张嫣轻叹一口气。
“娘娘,要回屋歇息吗?”
“不必了。”张嫣淡淡一笑:“兰姑姑,帮我取纸笔过来。”
“娘娘,真的要自己开药方?”
“没事的!我读了好几本医书,配点安胎药还是没问题的。”
张嫣这样说,兰若梅就不再相劝,面带苦涩,多有无奈。
或许,只有自己配安胎药,再找心腹之人出宫买药,才是最稳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