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能在短短两三年间,使本已摇摇欲坠的大汉,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赵旻也在此过程之中,积累了大量声望、财富以及众多精兵强将、贤臣良相。
简而言之,在赵旻统治之下,汉末乱世的工商业、物流业,在经历了一次破坏之后的整合重组后,迅速为病入膏肓的大汉王朝输血,使大汉如枯木逢春一般,再次变得年轻且活力无限。
但话说回来…
沮授深知,赵旻所具备的这三点,袁绍都不可能具备。
就第一点而言…
条条大路通罗马,袁绍出生就在罗马。
其人既是军阀,也是四世三公的士大夫,先天条件可谓得天独厚。
袁绍自以为不必搞什么“奉主上以从民望”,结果因此而失败;
袁绍更加不可能做到第二点。
因为袁绍的统治基础,是士族与豪族,这些人是大地主中的佼佼者,袁绍不可能触碰这些人的利益。
至于第三点…
呵呵。
袁绍是汉末乱世之中的土著,其人不可能懂实业兴邦、基建促进经济这种道理。
综上所述,袁绍与赵旻两方之间,实力差距被断崖式拉进、甚至是袁绍被赵旻反超,便极为合情合理。
问题是…
沮授虽深知此理,却苦于无法明言,而且…
沮授明知应该如何做,却对此束手无策:
赵旻的成功,确实无法复制。
沮授心中之绝望悲凉,可想而知。
此时此地,其人心念电转、踌躇再三,最后却只能向袁绍深施一礼。
“明公,不如某等亦兴建工坊、车马行,振兴手工业如何?”
袁绍嘴角微微一抽。
兴建工坊?
我产糖?酿白酒?做酱料?晒豆制干货?制茶?造纸?印书……
袁绍越想,心中越哇凉哇凉。
因为这些货品,袁绍就算将河北匠人们全部喊来,也根本不可能生产出来。
在汉末,这些产业的技术壁垒,可谓牢不可破。
最起码,袁绍连生产的硬件设施都造不出来,何谈做为软件的具体工艺做法?
思及赵旻已重设西域都护府,袁绍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域胡人们,上赶着给赵旻送钱造军械、储备粮草。
于是乎…与沮授一样,袁绍心中的绝望悲凉,可想而知。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江北与江南的学术风气异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流寓士人垄断东吴文化的现象。
孙权执政期间,曾为公族子弟选择名师授业,大量学者因此出入孙氏诸子的府邸,并逐渐形成学术政治团体。
需要特别注意,出任公族学官与僚属的人士,绝少有江东子弟,几乎全部是流寓士人。这在江东子弟大量出任军政要职的历史背景下,显得极为反常,不能不引起注意。
以下分别罗列相关记载,以供参考。
(1)孙登幕府
孙登是孙权长子,也是东吴的首任太子。
孙权对孙登的栽培不遗余力,以陆逊为核心辅弼,同时挑选了徵崇、薛综、程秉等学者为太子太傅或少傅,又以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为侍从,太子幕府繁荣一时。
(孙)权称尊号,立(孙登)为皇太子,以(诸葛)恪为左辅,(张)休右弼,(顾)谭为辅正,(陈)表为翼正都尉。--《吴书孙登传》
陆逊是孙策女婿,也是江东地区率先与孙权合作的土著代表,因此得到宠信,属于特例。至于孙登幕府的其余僚属,则少有江东子弟。
徵崇是司隶河南人,精通《易》与《左氏春秋》,同时研习内学,属于今古兼杂的人物。
(徵)崇字子和,治《易》、《春秋左氏传》,兼善内术。。--《吴录》
程秉是司隶河南人,受业于郑玄。郑玄“博采古今”,与邴原齐名,号称“邴郑之学”,属于当时儒宗。
(程)秉为(孙登)傅时,率更令河南徵崇亦笃学立行。--《吴书程秉传》
薛综是豫州沛国人,昔日在交州受学于刘熙,刘熙是郑玄的弟子,薛综的学术风气也可想而知。
至于“太子四友”当中,诸葛恪出身徐州琅琊,张休出身徐州彭城,陈表出身扬州庐江,三人均是淮泗集团成员,也均是二代子弟。诸葛恪是诸葛瑾之子,张休是张昭之子,陈表是陈武之子,可以视作青年贵戚集团。
以(诸葛)恪为左辅,(张)休右弼,(顾)谭为辅正,(陈)表为翼正都尉,是为四友。--《吴书孙登传》
“四友”当中的特例是顾谭,他出身吴四姓,是丞相顾雍之孙。然而顾雍性情和顺,被孙权所信重,誉为“至德忠贤,辅国以礼”,属于扬州门阀的特例。
故丞相(顾)雍,至德忠贤,辅国以礼。--《吴书顾雍传》
在孙登幕府中,还有谢景、范慎、刁玄、羊衜、胡综等人为宾客。
谢景、范慎、刁玄、羊衟等皆为(孙登)宾客。--《吴书孙登传》
其中范慎出身徐州广陵、羊衜与谢景出身荆州南阳,胡综出身豫州汝南,皆为流寓士人。只有刁玄出身扬州丹阳,是太子幕府中罕见的江东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