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既受命,单马造合肥空城。
建安2十年(215)孙权率十万甲士抵达合肥时,合肥城内仅屯驻7千魏军。兵力对比可谓悬殊。
合肥旧城相当残破。吴黄龙2年(230)时曹魏便弃旧城不用,改筑“新城”,使为前线重镇。
(黄龙)2年春正月,魏作合肥新城。--《吴书2吴主传》
因此,魏武时代(213-220),张辽所镇守的合肥旧城,也称不上固若金汤的重镇。
早在袁术治淮南(194-199)时,便因奢淫放纵,扬州百姓死走流离、人相啖食,江淮之间空尽。
注意:合肥县与寿春县同属9江郡,在袁术那个时代,9江郡名为淮南郡。
荒侈滋甚,后宫数百皆服绮縠,馀粱肉,而士卒冻馁,江淮间空尽,人民相食。--《魏书6袁术传》
袁术的治所(即政权首府)淮南寿春即如此。术死前欲求蜜浆不得,谷仓内仅麦糠3十斛。
术士众绝粮,乃还至江亭,去寿春8十里。问厨下,尚有麦屑3十斛。时盛暑,欲得蜜浆,又无蜜。--韦曜《吴书》
与寿春同属淮南郡的合肥,残破可想而知。
术败殁后,曹操遣沛国同乡刘馥入合肥,收拢饥民,重筑城防。
注意:彼时时间不详,以前后文推导,当在建安5年(200)即“官渡之战”后。
按记载,刘馥至合肥,“单马造空城”。
这比初平年间刘表的“匹马入荆州”还惨。
馥既受命,单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魏书十5刘馥传》
馥在合肥,勤谨奉事,屯储大量军粮和战备物资。
刘馥刘元颖,将残破的合肥,逐渐塑造成“可堪1用”的前线重镇。
但刘馥毕竟是血肉之躯,1己之力,数年时间,也不可能让合肥旧城产生质变。
建安2十年(215)孙权攻合肥时,城墙淋了大雨,竟“欲崩塌”;盖以草毡,才幸免大祸。城防质量可见1斑。
(馥)建安十3年卒。孙权率十万众攻围合肥城百馀日,时天连雨,城欲崩,於是以苫蓑覆之。--《魏书十5刘馥传》
虽然彼时城市多非砖木结构,更不可能是钢混结构。
而是夯土筑造;
但即便如此,“淋了雨就有崩塌风险”的城防质量,也实难称道。
张辽等7千人守卫的合肥,便是这样摇摇欲坠的“悬军孤城”。
本书中的合肥城,虽比张8百守护的要坚固,但也强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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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中的合肥城,虽比张8百守护的要坚固,但也强不了太多。
所以本书中,张8百根本就没想过,要倚靠如此合肥城抵挡黄祖。
千钧1发,决于1札。
就在孙权重兵云集,合肥危在旦夕时,护军薛悌奉命驰援。考虑到彼时魏武在汉中,薛悌匹马而至,不过是“遥祝声威”。
薛带来了曹操“作战方略”的手札。
“魏武手札”是最关键的线索,反映了曹魏内部的“阶级分野”和“将相之争”,远比张文远先登陷阵来得有趣。
手札是这么说的:
薛悌不要出战,乐进原地驻守,张辽、李典率军出击。
教曰:“若孙权至者,张、李将军出战;乐将军守,护军勿得与战。”诸将皆疑。--《魏书十7张辽传》
注意:护军即薛悌。
乍看之下似乎合情合理,实际背后颇值玩味。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曹操的卫戍安排,完全不符合前线将领的作战特点。
至少有3处问题。
其1,受命驻守的乐进,不以防守见长,反而以“攻坚”闻名。看乐进本传,几乎是1柄无坚不摧的锋利尖刀,每战先登,蹈刃屠城。
即魏武所赞“递为军锋”。
建安十1年,太祖表汉帝,称(乐)进及于禁、张辽曰:“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1,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魏书十7乐进传》
其2,受命出战的李典,?格谨慎,不以进攻见长,反而擅长防御。以黎阳之战协助程昱督运军粮,博望坡力劝夏侯惇勿战为典型例证。
其3、受命与李典共同出战的张辽,与乐进、李典均“违戾不和”。
与张辽、乐进屯合肥,孙权率众围之,辽欲奉教出战。进、典、辽皆素不睦,辽恐其不从。--《魏书十8李典传》
魏武明知如此,却驱使2人共同出城迎敌。更不用说敌我寡众悬殊。
难道曹操老年痴呆了?
他要坐视张辽败殁、合肥倾覆?
并非如此,曹老板乃天下英雄,岂不知其中关键?
所以,他是故意如此。
呵呵,曹老板用意何在?
下1章,咱们继续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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