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树在海棠面前尚有保留,海棠同样没把话说破,两人就这么含糊地讨论着,自然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没过多久,马氏在上房察觉到金嘉树还在家里呢,正跟自家十六岁的大孙女说话,忙把人叫了过去,请他品尝厨房新做的茶点。金嘉树猜想自己今天不会再有机会与海棠单独交谈了,吃过茶点后,便寻了借口告辞。
回到家后,他瞧见东厢房有人,知道是麻尚仪回来了,便主动去寻她:“嬷嬷,林侍卫这两日可有书信来?”
麻尚仪刚从镇国公府回来,大衣裳都没换呢,看向金嘉树的表情有些复杂:“啊……还没有呢。我前些天已经给他去了信,想来他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哥儿别着急。”
金嘉树顿了一顿:“嬷嬷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不成我堂兄那儿有什么变故不成?”
麻尚仪转开了视线:“哥儿误会了。我只是……有些累罢了,并不是要隐瞒你什么。”
金嘉树微笑地看着她:“嬷嬷这是刚从镇国公府回来?近日国公夫人在忙活什么要紧事么?竟然还要嬷嬷每日去帮衬。虽说嬷嬷能干,但也是有春秋的人了,还请您多多保重自己,可千万别累坏了身体。”
麻尚仪清了清嗓子:“多谢哥儿关心,我没事的,不过是多去镇国公府几趟,陪镇国公夫人说说话罢了,哪里就累坏了?”
金嘉树挑挑眉:“嬷嬷心里有数就好。只是……镇国公夫人近日应该在忙活吴珂相亲的事吧?您是在为镇国公夫人出谋划策么?想来太后娘娘对吴珂有养育之罪,必定也十分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不知辛知府家千金的品格,可会让太后娘娘满意?”
麻尚仪笑得有些勉强:“辛姑娘端庄娴雅,出身书香,太后娘娘自然会满意的。”
“太后娘娘满意就好。”金嘉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吴珂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头,如今他年纪渐长,学业也有了进益,眼看着就要蟾宫折桂,重振家门了。太后娘娘远在京城,若知道他有了出息,又即将娶妻生子,延绵香火,必定会很欣慰吧?辛家世代书香,家世也是配得上吴文安公后人的。”
麻尚仪只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忍不住盯着他问:“哥儿对这桩婚事倒是很清楚,难不成还专程打听过辛家的事?”
“自然是吴珂说的。”金嘉树笑着道,“他可欢喜了,特地来向谢老师、曹老师与陆老师禀报呢。当时我就在场,很多话根本不必老师们问,他就主动说了。看来他与辛家小姐相看,是一定能成的。我很快就能喝他的喜酒了,真替他高兴。”
麻尚仪抿了抿唇,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