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载把陶岳的计划告诉海西崖后,又道:“若是表哥你答应了陶南山,那至少还得在干一任,兴许还得进京去做几年京官。但好处是,陶南山绝不会亏待表哥,升官的事,都包在他身上。”
别的不提,户部陕西清吏司的主事,便是正六品。海西崖重新出山后,到长安来任陕西都司七品都事,才一年的功夫,若是答应陶岳的邀请,转入户部,直接就连升两级,成为正六品官员了。别看他依然要在陕西干活,编制上却属于京官,当中的好处,又岂是升官而已?
海西崖愣了好久,迟迟未能说出一句话来。海礁已是两眼发光,又惊又喜了。
里间,马氏还有些懵:“这是啥意思?老爷要升官啦?”
海棠忙为祖母说明其中的缘故,马氏越听越欢喜:“呀,这么说,老爷不必等国公爷那边提拔,也能升六品啦?!”
海棠点头,又小声道:“若是爷爷能再多撑一任,在长安做完三年主事后,又再进京多撑一个任期,说不定还能再升。”
再升便是从五品了!
马氏激动地扬声道:“老爷!你还犹豫个啥?!这样的大好事,额们自然要应下!这事儿镇国公府也知道,他们没反对,就是赞成了。连国公爷都赞所在好事,你咋能不答应?!”
海西崖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娘子且稍安勿躁!我再细问问。”他压低声音,跟谢文载小声说了些什么。海棠在里间听不清,但看离得近的海礁与海长安,他们都没露出异样,显然海西崖说的话没什么问题。
接着谢文载便点头了:“是,表哥若是成为了户部的主事,那海家在军中的名额便要空出来了。”他离开镇国公府时,周六将军就曾提醒过他这一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海礁也快到能进入军中的年纪了。有镇国公做主,海家便是拖上两三年,再让海礁补上空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在西北边军常有,各家都是这么做的。海定城阵亡沙场之后,海家十来年没人在军中任职,也无人挑他家的理。
海西崖却犹豫了:“我若转入户部,随时都有可能被调走。可海家是西北边军的军户,没了我,宝顺便要顶上。他若是在西北边军补了缺,还能跟着我们走么?”
他心里依旧惦记着要一家团圆,不能把家里的孩子一个人丢在西北呀!无论是留在长安,还是回到直隶,他们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的才好。
众人都沉默了。其实大家都觉得,这种事去求一求镇国公,应该不难解决,只是多少有些不合规矩罢了。然而,考虑到陶岳的安排会给他们家带来的利益,他们似乎没必要在规矩上太过拘泥?只是这种话,大家都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这时候,海棠开口了:“为什么一定得是哥哥顶上这个名额呢?其实二叔也是我们家的人呀。他不是更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