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只能猜想:“兴许这个榴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周太后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反倒有可能会被皇帝误以为她是在为真凶开脱。”
海礁抿了抿唇:“也有可能……榴花是真凶不假,但归夫人也并不无辜。榴花是吴皇后的心腹宫人,归夫人则是吴皇后的弟媳,两人必定是认识的,又都为吴皇后母子与吴家人的惨死而仇恨孙家。若说她们是合谋报复,才害死了六皇子,那就算榴花死了,也改变不了归夫人同样是罪人的真相。周太后又有什么可辩解的呢?她没有将归夫人与榴花一并交出去,反倒把归夫人母女与吴珂一同送出了皇宫,已是冒了触怒龙颜的大风险了!”
也不知道归夫人是装傻还是真傻,对于冒了大风险保住她性命的周太后,她居然还有脸抱怨?
海棠满脸嫌弃地说:“这个女人很麻烦。她人品不好,人又蠢又毒,偏偏因为她是吴家的幸存者,又有吴琼这个亲生女儿在,周家总要看在老姑太太的份上,不能对她下狠手,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甚至还让她自由出门。再让她这般无所顾忌地胡闹下去,别说吴家兄妹的人缘、名声会受影响,就是庇护他们的周家,也有可能会因为她闹出来的事而惹上麻烦。”
皇帝对周家本就有偏见,又猜疑归夫人害死了六皇子,万一他看到归夫人在周家庇护下,在长安上串下跳,过得好不快活,心里不爽了,迁怒到周家身上怎么办?周家如今好不容易才跟皇帝缓和了关系,若是双方再次闹翻,只会让孙家得了便宜!
海棠紧皱眉头,只觉得周家对归夫人太过宽厚了。就算他们想要厚待吴家遗孤,好生教养吴珂、吴琼,并安排好他们的生活与前程就行了。对于归夫人这种既非吴家血亲,又有个叛徒娘家,本身人品行事都不过关的人,让她在镇国公府里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已经足够,何必再让她出来害人呢?软禁着不行吗?
海礁道:“今天之后,归夫人肯定会招来不少怨言。镇国公夫妇对她的管束也会更严一些。她为了躲羞,应该会老实一段时日,暂时不敢再闹腾了。”
海棠不以为然:“暂时而已,等事过境迁了,难道她真的会老实下来?不管是闹着要把女儿嫁给周家子弟,还是拦着侄儿吴珂求学,又或是吵着让周家人帮归家人升官,她想达成的愿望还多着呢,自己却无能为力。既然知道周家宽厚,她岂有不闹腾的道理?”
海礁挑挑眉:“别的不提,这回她差点让周奕君的亲妹妹落入孙家爪牙手中,又害人受了伤,想必也没脸再逼周奕君娶她闺女了。哪怕她脸皮太厚,不管不顾的,周奕君也能毫不客气地拒绝。”
希望如此吧。
海棠不置可否:“还是得想个办法,让她真正懂得投鼠忌器才行。不然这一天天提心吊胆的,谁知道她哪天又暴雷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海礁沉吟不语。若说到让归夫人投鼠忌器……
海棠进屋子穿上外出的衣裳,披着斗篷走了出来:“我得去镇国公府还马和刀,再探望一下雪君。哥哥能陪我走一趟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