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也是说绝对反对以暴制暴吧,但是……”萩原研二无奈地按了按额角,“我只是觉得,真的到这个程度了吗?要因为一两句过分的话,闹到需要杀人的地步。”
好吧,虽然醒来之后,他已经从好友的口中了解到了这个未来的团队可能的风格,实际感受到他们这种已经完全脱离社会生活之后,近乎冷漠的抽离状态,萩原研二才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那句“唐泽如果走上了歪路,萩,我们恐怕只能当场跑路”是什么意思了。
宫野明美低下头,端起自己的茶杯:“唐泽的想法是,‘口业亦是业障’。虽说确实过激了一点,但他觉得不能因为主观的想法,就擅自代替田中贵久惠这个当事人去做决定。她既然做出了决定,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那阻止她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萩原研二有些语塞,看了看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的表情,也只好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认识他们只有数日,他还没和这群人相处出什么默契,只知道他们是一群燃尽了对过往生活、对自身境遇的情绪后,被唐泽额外救下来的复仇者。
这个世界对他们也许算不上完全无牵无挂,但联系其实已经很淡薄。
浅井成实尚有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母在世,岛袋君惠也同样还有过去的朋友同学,但对他们来说这些联络已经都是可有可无,在复仇开始的时候就被放弃了的东西。
像是焚烧殆尽的灰烬一般,如果不是被唐泽小心翼翼地收拢,或许早就已经随风而逝了。
这些人在通过怪盗团这种特殊的存在重新为自己锚定未来的生活,唐泽这个掌舵者也就成为了那个锚点。
唐泽无疑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会说,他会为所有人的未来负责……
他愿意承担,决策和选择的所有的重量与责任。
萩原研二表情复杂地看向监视器。
在那里,躲开了白马探的视线找到黑羽快斗说悄悄话的唐泽,也正聊到田中贵久惠的事情。
“我不是很赞同,但你知道的,我向来尊重每一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决定的人。至于他们要为那付出代价,我想,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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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把她安排到原本的位置上去?”黑羽快斗听见他这有些淡漠的说法,皱了皱眉,再次确认道,“她是想要利用这个时间,干掉滨野利也,是吧?”
他来赴会的时候,对此是有疑问的。
黑羽快斗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自然是他对魔术师们的关注,但更重要的就是,春井风传老先生,本身就曾经是与黑羽盗一很谈得来的同行。
这是他所尊敬的前辈,所以在发现对方的账号出现异常之后,黑羽快斗才会那么积极地想要了解情况。
不过,这些疑问在他听见了西山务的死讯之后,都不再是疑问了。
除了田中贵久惠这位春井风传的亲人,其他人没什么非要逃脱王命不可的理由,事到如今再想阻止已经迟了。
他敏锐的听觉及时捕捉到了那令人悲哀的破空声,知道田中贵久惠最终还是下定了动手的决心,在叹惋的同时对唐泽这位号称要斩断罪恶循环的家伙就有点不满了。
你这到底都守护了什么啊!
“不,虽然我决定不阻止她的行动,我还是给她增加了不少难度的。”唐泽摇了摇手指,“我一个人引过来两个侦探,还都是一流现役的那种,她要是能顶住这种强度杀人,那我确实也佩服她行动力一流。”
这次,没有了身体不适这个外力干预,柯南的作用可不是传传信那么简单了。
加上锐意进取,跑进来堵基德的白马探,有一说一,田中贵久惠再想像原来那样,毫无阻碍地弄死自己的仇家,难度还是相当高的。
“白马那家伙怎么就是你引过来的了?”即便隔着厚重的面具,黑羽快斗的嘴角也幅度明显地抽动了两下,“他试探你几句,你别太有代入感啊你。”
“你不会真以为白马探回日本是为了逮你吧。”唐泽鄙视地回望,“他也就是找个理由而已,你别太有代入感啊你。”
白马探那副兴致勃勃抓怪盗的作派让安室透有些不爽,那是因为安室透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唐泽却很清楚,白马探对基德的态度是与柯南类似的。
一个智力方面足以匹敌,又不会真的危害社会的对手,那么陪他对弈几次,在交锋中决出胜负,也就是个有挑战更有趣味的事情了。
说他只是因为网络上的几句激将,以及基德现身活跃的消息,就放弃了自己在英国发展的好好的侦探事业,大老远转学来日本,那也有点太看不起人家了。
“白马那家伙的目的,说不定和你差不多。”唐泽抬起手,暗示性地点了点自己的领口。
这是他第二次点这个位置了。
当他是joker的时候,那枚来自他父亲的金属胸针就挂在这里。
“说不定,他用了别的方法,和你得出了类似的结论。魔术师与X合金,是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说话间,唐泽直接伸手拉开了紧闭的浴室门。
一支锋利的箭矢几乎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在轨迹上留下一抹金色的光泽,钉在了他们身后的墙上。
唐泽指了指那只短短的箭头。
在那里,说不清材质的、像是黄铜或者黄金的金属,牵拉着锋利的细钢丝,牢牢钉进了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