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反应了一秒钟,捏住手机的手更用力了。
都不需要追问犯人,光是听这种语气,她都能猜出来是谁干的。
“唐泽……!”灰原哀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音节。
————
“阿嚏——”
“……你确定自己没有感冒吧?”关掉炉火的安室透,转过头扫了一眼捏着鼻子坐在那的唐泽。
虽然说体检结果已经证明了唐泽体质的优秀,但体质优秀也不是说不会感冒。
这个天气,从数米高的高度掉进夜晚的海水当中,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我好的很,嗯,应该是酒精的味道的太刺鼻了。”唐泽一边琢磨着又是谁在背后念他,一边随口胡扯了一句。
“怎么,难道你有酒精过敏之类的?”转动着煎锅的安室透意外地转过头,仔细看了看唐泽的表情。
“那倒是不会啦……”不仅不会过敏,唐泽的酒量其实是很好的。
说着,他看了看安室透手中还发出滋滋声响的煎锅,又捏了一下鼻子。
怪不得,怪不得风见裕也给他送到木马公寓来了,原来是安室透琢磨做酒灼的日子。
看样子今天晚上,他和贝尔摩德见面的地方,应该就是米花中央大楼的瞭望餐厅了。
就连谈正事,甚至是威胁人,都要挑人均消费这么高的地方,组织的经费怕是又得死不瞑目了。
安室透并不知道这位后辈又在锐评他们铺张浪费的行为,只是将锅里的东西摆好盘,满意地看着手里卖相极佳的菜肴。
晚上看见那道菜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尝试着制作了一下,效果还不错的样子。
“试试看,新琢磨的做法。”将菜端到了桌上,他解开身上的围裙,在桌边坐好,“虽然是第一次做,不过口味应该不差。幸亏叫了你们过来,一不小心做多了,我一个人的话吃不完这么多菜。”
“怎么还有心情琢磨创新菜肴,今晚工作不忙吗?”唐泽垂眼看着盘子当中蒸腾着的热气,犹豫了一下。
“结束了和贝尔摩德的会面,后面的工作都是我个人的事情……”安室透把自己的碗筷放好,凉凉地斜了一眼唐泽,“如果不是你突然来了一封邮件的话,这会儿应该差不多结束工作了,确实不忙。”
唐泽看了一眼客厅时钟已经过了午夜12点的指针。
卷王就是卷王,12点结束工作叫作不忙,真是令人害怕。
无言以对的唐泽转过头,看了一会儿手里的米饭,拿起了筷子。
“我开动了。”对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唐泽犹豫了一会儿,筷子先伸向了蔬菜。
他戒酒很久了,理论上不应该摄入什么含酒精的东西。
但就像他告诉安室透的那样,他又不是酒精过敏,安室透选择的更不是什么高度数的烈酒,也就是个20度左右的米酒而已……
而且,经过了大火烧灼,酒精应该,不剩下多少了吧?
唐泽在心里默默做着心理建设,风见裕也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起来。
上司做饭的手艺好,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作为一个做什么行业都要站在行业的最顶端,十项全能的男人,上司能成为波罗咖啡馆的招牌,肯定不只是因为长的帅的。
只可惜,除了在波罗咖啡馆的上班时间之外,他来见上司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外用餐,能尝到的机会不多。
“很好吃啊……”风见裕也嚼了几下,眼睛就亮了起来,“居然是第一次尝试的菜色吗?真厉害。”
“啊,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创新,参考了西餐酒灼的做法……”安室透谦虚了一句,“我对料理略有心得,一些小小的尝试罢了。”
有一说一,确实。
唐泽看着占据了整个客厅一半空间的开放式厨房,表示赞同。
安室透的公寓不是什么很宽敞的地形,是很符合他对东京公寓刻板印象的独居小户型。
不知道是安室透自己的喜好如此,还是没有空闲时间的卧底容不下太多生活情趣,又或者是居无定所的卧底习性使然,这间小小的公寓生活气息并不浓重。
进门的玄关有一些简单的置物架,放着进出用的到的外套雨伞等物,然后就是客厅餐厅的位置,没有窗,全部的生活物品都集中在厨房区域,餐桌上连个花瓶都没放。
侧面是洗手间,再往里就是卧室的推拉门,能看见里头的榻榻米和一张放在地上的床,另一边就是出户的露台了。
能在这样的布局当中,塞进冰箱烤箱洗碗机,灶台油烟机洗手池,还有微波炉和宽敞的料理台,安室透的生活侧重点可见一斑。
扫过一眼卧室里颇为眼熟的吉他,唐泽匆匆收回视线,下定决心,夹起了一块铁盘里的鱼肉。
“怎么样?”已经尝过自己新菜式的安室透自信地笑了笑。
“唔,米酒和酒灼,果然是个不错的组合。”没尝到太多酒味的唐泽心神稍松,给予了充分的赞扬,“很好吃,放在咖啡馆里会大卖的。”
还好,可能有一丁点酒精的残留,但或许是度数不高的原因,没给他带来什么感觉。
要知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破了戒的唐泽,可是小心翼翼,连酒心巧克力都只敢吃一颗的,提拉米苏那种需要浸樱桃酒的甜点,他都只能忍痛拒绝。
幸亏他遇上的法式甜品做的大多不正宗,真用酒的少之又少,有些敷衍了事的甚至就是用咖啡把饼干底泡泡潮,总算没让他彻底戒断这道经典的蛋糕。
“那就算了。这道菜做起来还挺麻烦的,我不在店里的时候,其他人接不了手。”安室透摆了摆手。
你还真的考虑过这个啊……唐泽不禁侧目。
“好了,说说看吧。”就在一片和乐融融的干饭气氛当中,安室透语气和蔼地开口,“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跳海?”
问话的时候,他的筷子上正夹着一片酒灼的鱼肉,垂眼看了看面前的碗筷,猛然有一点奇怪的既视感。
怎么感觉好像今天,吃这道菜的时候,自己都是在拷问人呢……
饭差点噎在喉咙里的唐泽端起味噌汤猛灌一口,幽怨地看了一眼不讲武德的安室透,想了几秒钟,果断选择卖他自己:“我们在船上的时候,看到了晚间新闻,心之怪盗团盗窃了一个银行的保险柜,这似乎和船上的乘客有关系……我觉得,我应该低调一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嗯,我感觉心之怪盗团的成员,当时就在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