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夕第一个侧身走了两步,让出了叫嚣着要撞金柱的大臣与金柱之间的路。
他很谦逊的说:“方大人请……”
方大人脸上的肌肉抖了抖,迫于压力往前挪了一小步,忽然眼睛一番,倒在地上。
皇上也不喊太医,他们跟太后都是一路货色,装病!
其实这几天皇上的心里也很不好过,你说亲妈为啥就不肯消停的享福呢?
皇上突然的强势让满朝文武百官不知所措,就在前几日,太子犯了大错皇上都只是训诫一番,让他们以为皇上要一如既往的袒护太子,谁知皇上这一出手简直就是半分情面不留啊!
众人看向言夕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先帝对言夕那叫一个言听计从,说言夕是个“宠臣”半点都不假。换了别人能让先皇巴巴的几次求着入朝为官吗?
好吧,先皇重“颜”,言夕的确乃是翩若惊鸿。
可现如今的皇上却不是啊!
他言夕怎么又成了肱股之臣了呢?
废太子这种大事啊,怎么就只给言夕一人交底儿了呢!
皇上如此决绝,让众大臣心中都有了不同的猜测,所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们集体沉默了。
废太子一事自然不可能一天就办成,所以皇上也没有强求。
“废掉太子,朕心意已决。众爱卿可以回去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下。”皇上意味深长的说,结束了早朝。
东宫里太子仍茫然不知,他还被禁足呢。
三日后,太子被红纹喊去上朝,一路上的宫女太监见到他都躲躲闪闪,虽说照旧行礼,却免不了交头接耳。
太子不高兴了,要治宫女的罪,红纹好言相劝,说:“皇上跟满朝文武百官都在等,这些许小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太子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好歹给了红纹一个面子,只是仍然对小宫女说:“本宫记住你了,不许跑,就在这里跪着等本宫!”
可怜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匍匐地上,痛哭流涕。
红纹却没再替她求情,因为私下议论主子都不应该,更何况是太子刚过去。
太子没想到此行此去此时他还是太子,回来时却再也不是了!
那天皇上暗示群臣可以推选新太子以后,文武百官回家后那是彻夜未眠,及至凌晨街道上还能随处可见在奔走游说的朝臣。
二皇子呼声最高,在提起的时候,百官就发现只有提到二皇子的时候,皇上才会露出微笑。
几个老臣琢磨了琢磨,把袖子里的奏折就往里头又塞了塞。他决定不跟皇上对着干了,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如果这个时候还跟皇上对着干,他敢肯定,皇上立马让他卷铺盖走人,金殿外有无数人挤破了头想进来呢。
太子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龙椅上的父皇,听到朝臣们无缝衔接的开始提出新太子的人选了,他慌了,终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乞求皇上原谅他这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这个皇上也是个狠人,要么犹豫不决,要么再无转圜的余地。
差不多月余时间,二皇子就被立为太子了。
太后也被解除软禁,出现在册封大典上,她这次很安静,知道事不可为,倒也很配合。
太后低调了很多,因为二皇子跟太子可不一样,她从前也没有很亲近二皇子,而且人家身后站着皇后!
太后想安插自家人在太子身边是不可能了。
皇上对着新太子殷殷嘱咐着,新太子很是谦恭,废太子满脸扭曲。
言夕深吸一口气,距离自己离开朝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而此时的言卿正早已回到了别院,找到了被自己丢下的葵,继续他们的红尘之旅。
而金芒进入御灵境也满一年了,这天红鲤联络了言卿正,说给池长老调制的丹药已经炼制好了,给金芒的调理也差不多了,让言卿正把她放出去。
红鲤照旧不出来。
于是葵又见到了金芒。
三人结伴而行。
百里西一踩着点儿给金芒发了飞剑传书,但金芒或许是因为心劫已经差不多痊愈,只回复了声谢谢,并不理会百里西一的约见。
“做得好!”言卿正拍手称赞。
金芒嗔她一眼:“那当然!”
葵发觉言卿正是真的没把金芒当成异类,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太子之位定下,红纹终于跟皇上提出了告老还乡,皇上一看,可不么,印象中多年未变的红纹,摘下了帽子居然已是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