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这默默的守护瞬间突破了皇上的心防,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小皇叔……怎么不同朕说呢!”皇上哽咽道。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从不招摇从不邀功,但是会默默的做着保护你的事。”言卿正情绪也波动起来,“他也从不会让你为难,听说了太子对他所领的俸禄与封地不满,在我们都在为他打抱不平的时候,他却说可以直接上书请求撤销俸禄!只是,苗儿山别院是他为我而建的,且不属于风荣境内,所以他不会给你的。”
皇上焦急的解释:“这件事真的不是朕授意的,朕也没那个意思……”
“就算如今不是你的意思,那么将来呢?有这个意思的太子继位之后呢?你可曾想过这个问题?”
皇上语噎,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你真的差了先皇很多!”
言卿正摇摇头,没忍住说了这句话。
如果太子当初能够制约一下他的母后,能够好好教养一下太子,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副田地。
“其实你有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一点先皇提醒过你了,可是你还是不信任她,非让你母后教养太子!其实这已经违背了你父皇的亲切期望!一国储君啊!你怎么竟能够让你母后去教养,你难道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
言卿正一番话让皇上无地自容,的确,他至今都不肯信任皇后,不是因为皇后德行有亏,而是她太完美了,完美的让皇上觉得她对自己并没有感情。在皇上看来,只有对自己有感情的人,才会全心全意的帮着自己,例如自己的母后。
“你还没有带着太子去那个地下室吧!”言卿正问。
皇上僵了僵,微微颔首。
“所以太子并不知道容澈的事情,所以他居然敢打压容澈!”言卿正勾起嘴角,嘲讽的笑着。
皇上跌坐在石凳上,一口浊气仿佛从五脏六腑汇聚起来,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朕……会把他跟太后分开的,这样……”
“难道太子不是住在东宫吗?难道他们现在没有分开吗?”言卿正却轻声问,“可有任何的效果?”
皇上默然。
“而且如今的太后还能摆弄太子吗?我可是听说前段时间他把太后都给气病了!”
皇上想给太子辩解,但这却是实情,无从辩解。
“小皇婶如何才肯息怒?”皇上闭了闭眼睛,心想实在不行就打他一顿。
言卿正转过身来走到太子对面坐下,一脸漠然的说:“风荣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但却不是无敌的,这些年来你继位之后一定发现了,有很多的内忧外患。所以风荣的未来,不能掌握在一个不能顾全大局、明辨是非的皇上手里!”
皇上点头认同,却突然愣住了,他的瞳孔一缩,猛然看向言卿正。
“小……小皇婶的意思是……”他的声音颤抖,心里不抱希望的想着,应该不是自己猜的那个意思吧。
“太子如今敢如此阳奉阴违,不就是认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未来的天资非他不可么!”
“可……可事实也是如此啊!”皇上结巴了。
“据我所知,储君一定要德才兼备,有帝王的胸襟气度!”
“这倒是……可是太子他……”
“这些他都没有!”言卿正打断皇上的话,说:“身为太子尚未继位就要对宗亲下手,没有胸襟气度,身为储君不修德政不学治国理政,反而只会挑刺、无中生有,无德又无才!皇上你醒醒吧,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一代明君,怎么能继承大统!你是想要你父皇九泉之下死不瞑目还是要等到将来民怨沸腾让天下人骂你有眼无珠!”
这话说得太狠了,皇上怒极猛然站起来,亭子外的红纹已然匍匐在地上抖若筛糠!
他心想自己决定了,只要今日活着回去了,一定要禀告皇上,死也要告老还乡!
然而皇上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镇定自若的女子,慢慢的痛苦的颓然的再度坐下。
“朕……还有得选择吗?”
“皇后嫡子二皇子,据说德才兼备,文韬武略样样出色,皇上不妨考虑一下,太子嘛……总比皇上要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