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考题他早已经勘破?
刘季突然睁开了眼,冲马阳那神秘一笑。
不过笑容刚刚绽放,就被马阳旁边守着的士兵看个正着。
警告目光投来,刘季立马压住嘴角,继续刚刚假寐的姿势。
考场里是可以睡觉的,只要你不影响到别的考生。
但人人都在奋笔疾书时,你却在睡觉。
这就很招人恨。
司空见撑着一把遮阳的伞,骑着白马慢慢悠悠巡过来。
没有任何意外,停在了刘季的格子间前,居高临下瞅着他。
左右两旁的考生,因为国师大人的到来,赶紧做出努力答题的样子,低着头,缩减存在感。
心想着,国师大人停一会儿应该很快就走。
然而,一盏茶过去,国师不但没走,还下马走到了格子间前。
左右两旁的考生当即心头一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其中一人心理太过紧张,手不停的发抖,一滴墨汁,“吧嗒”滴在了考卷上。
“啊!”那考生惊呼出声,“完了完了,完了!”
刘季被这动静惊一跳,睁开眼,就看到了司空见那张讨厌的脸。
好险没给他吓着。
守卫们及时制止了隔壁那名考生。
可答卷上的墨迹却怎么都擦不下去,考生一急,当场悲痛欲绝嚎啕大哭起来。
司空见无情发令:“扰乱考场,拖出去。”
很快,刘季隔壁的格子间就空了下来。
考生们亲眼目睹有人在考试途中被拖走,生怕祸事临头,更是万分小心。
考场内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下来的气氛,变得比一开始更加紧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季总感觉刚刚那句“扰乱考场”,意有所指。
在司空见的死亡注视下,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起身坐直,将手中用来写题的空白考卷平平整整,铺回桌板上。
一道几不可查的冷嗤传入耳中。
刘季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再也没有刚刚懒散的模样。
但这也不妨碍他在心中腹诽。
明明躺着睡觉并不算在考场纪律之中,司空贱人凭什么过来盯着人。
他看这贱人才是扰乱考场,应该被叉出去!
考场的答题时间是有限制的,早上有两个时辰作答,中午封卷半个时辰强制考生休息。
下午有两个半时辰作答,黄昏封卷,直到次日天明方可再次作答。
如此紧迫的时间,刘季卷面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
司空见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刘季肯定要呲他两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没见过人睡午觉吗?
两个人,一个在格子间前站着,一个在格子间里坐着,桃花眼瞪凤眼。
如此诡异的情形足足持续了半刻钟。
若不是长时间在格子间前驻足不合规矩,司空见定要在这盯着刘季动笔不可。
眼看着司空见骑马离去,刘季嘴角一撇,张着嘴一顿无声输出。
在他正对面的范隆,一字不落默读出他的口型,一整个惊呆。
骂得也太脏了!
刘季不悦的瞪了过去:你个老头看什么看,没见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老爷吗?
范隆悻悻垂下眼眸,暗嗤大儒弟子居然是这等下三滥货色。
提笔自信满满的继续写答卷。
并暗中观察刘季的动静。
可一直到黄昏封卷,刘季那边也一个字没动。
天气太闷,他没心情,指尖夹着一支笔,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