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孙江出声请示,“大人,要不要找人过去顶替刘相公?”
司空见这才回过神来,扫一眼摇摇欲坠的刘季,又睨一眼孙江,喝道:“废话!再去挑一个性子稳重的人,赶紧送过去。”
“等等!”司空见被刘季震惊到宕机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他忙又交代道:
“你带上一份厚礼一起过去,就说本大人已经知晓师弟昨日对阐王不敬,人本大人已经教训过了,深感愧疚,所以重新派了个懂事稳重的过去相陪。”
孙江领命,“属下知道,这就去办。”
司空见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起身走出门外再次叮嘱孙江:
“若是他们问起刘季,就说他病了,要养伤。”
回头一看屋里那个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刘季,司空见还是有种世界不真实的虚幻感。
抬步回到屋内,看着勉强站立的刘季,告诉他接下来都不用去别院了,他国师府丢不起这个人!
司空见指了指凳子,“你要不要坐一会儿?”
刘季摇头,“不用,我就是来跟大人说一声,老师还等着我做饭呢,我这就去了。”
他刚要转身,身子突然一定,赶忙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猛烈的咳嗽起来。
白色的手帕很快就染上了鲜血的红晕。
“你这样还能去做饭?”司空见想上前,但身体却诚实的往后退,生怕刘季把喷出来的血溅到自己。
刘季缓了许久,才苍白着一张脸说:“没事,我这就去给老师做饭,但明日可能一睡就醒不过来,到时候还得麻烦大人让安子记得给老师做饭。”
司空见眉头深深皱起,虽然知道自己很冒犯,但还是忍不住问:
“你这一身伤势是怎么弄的?你家娘子不是一直很护着你?居然能看着你被人打伤成这般模样?”
刘季凄然的看向他,“不巧,正是我家娘子打的。”
司空见一噎,是真的惊了,“她为何打你?”
“也没什么。”刘季摇摇头,“是我不好,大清早的扰了她清梦,是我自作自受,不怪娘子,她向来是极爱护我的,只是起床气上来,一时间又没看清楚是我,这才误伤了我。”
“但是!”刘季微仰起头,自豪道:“娘子打我是爱我,我无怨无悔!”
司空见:“.你们这是畸形的爱。”
所以他觉得刘季和秦瑶真的不合适在一起,刘季应该自觉让出位置来。
“如果是本大人,应该不会犯你这样低级的错误,白白挨一顿打。”司空见自信的同时,还不忘拉踩一下刘季。
可目送刘季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疼。
好奇心作祟,实在没忍住,后脚便领着府中神医来到濮院,要为刘季诊治。
按照司空见的想法,刘季这个样子去濮院,肯定会把老师吓到,他都已经打好了安慰老师的草稿。
但让司空见没想到的是,他领着神医走进濮院时,这里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刘季正指挥安子做饭,公良缭坐在轮椅上,停在门前看书,一副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
更甚者,见到刘季那一身伤势,老头居然诡异的觉得心安。